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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抿唇不语,手指时不时轻敲着手机的壳背。
在沉默中,她静听着电话那头隐隐约约的欢声笑语,短暂陷入猜想,她们如今或许正走在旅途中刚下飞机的路上,于过往路人看来,应该就是标准明媚圆满的一家三口吧。
那她和她的母亲算什么。
一段无伤大雅的过去?还是不愿提及的耻辱。
就在季成以为季夏不欲接话,打算挂断电话时,她忽然平淡地问声。
“是么,你留了多少钱?”
“什么?”问题有些直截了当,季成略感意外,却还是如实回答道,“五百。”
季夏握着手机,自顾自认真地分析起来,“五百块钱对于B市的物价不过只是毛毛细雨罢了,要是想当一次好人何况不做到底,这样或许我还会真的感激……”
季夏说的话不多,却字里行间透着嘲讽,好似洞悉一切般剖析干净。季成听不下去了,愤怒打断,“季夏!你怎么和大人说话呢。”
“嗯,确实说的不太对。”意外间,季夏很快应和他。
无视对面季成的愤怒情绪,季夏语气平静,兀自纠正,“其实让我为此感恩戴德挺容易的,要不然你现在就回头告诉她们吧?告诉他们你其实给我留了五百块钱,没有真的让我自生自灭。告诉她们你其实烂的不那么彻底,也试图偷偷去做个两全其美的好父亲。”
他语气因此激动,却被迫压着声音,“季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蠢话!”
“年纪还不大,虚荣物质这样的阴暗心思倒是学了个透!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爱要不要!”
像是被猛地挑动了某处敏感的神经,季成咬牙切齿地撂下这句狠话后就愤怒地掐断了电话。
两人之间的对话倏然中断,室内恢复固有的寂静。
季夏将手机放回口袋,转身继续切着没切完的苹果。
她只是将一切事实陈述出来罢了。
除了现实的物质金钱,她对他真的别无所求。
而那份血脉相连的几分亲情早就随着时间消磨殆尽了。
一心二用的代价明显,季夏一不留神的一个错位,食指的指尖便后知后觉般传起来愈演愈烈地清晰刺痛。
她抬起手一看,明亮日光下,指尖冒出的鲜红正缓慢蔓在纤细的指间,所幸她的伤口比较浅,季夏很快蹲下身,循着记忆从下面壁柜医药箱中翻找出来医用碘酒和棉棒进行消毒,最后拿着纱布做了简单包扎。
低头剪纱布的时候动作因为不熟练而有些别扭,季夏花了将近两分钟才终于得以包扎好。
她低头将地面上的医用工具收进医药箱,包扎好的手指却不小心碰到开合柜门的一角,顿时清晰痛感阵阵逼袭。
像是同时触碰了某处脆弱的神经,孤独好像就在那么一瞬间,忽然如雾霭笼罩了她。
李居言过来的时候,季夏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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