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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玹面色微微一变。
随着魏琏的叫喊声越来越近,而世子也大约是不想再被她这狼狈的丑态污浊了眼睛,遂冷漠而绝情地将自己的衣角从少女的手中地抽走,飘然而去。
直到魏玹走远了,沈漪漪怔怔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一时竟奇迹般的没了惧怕之意。
可能人之将死,其勇气也可嘉。
如果魏琏要打死她,她或许可以装装可怜,魏琏只是贪图她的身子,也许没了清白,可以换自己一命呢?
至于其它的,她是不敢去想了。
这般胡思乱想着,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耳边除了徐徐的风声,魏琏等人的声音已然销声匿迹。
人呢?
又在草丛中趴了好一会儿,沈漪漪才敢小心地起身四处转悠了一圈,果真没再看见魏琏那厮的影子。
她有些不敢置信。
魏琏为何会突然离开,难道是……是世子救了她?
想到男人那道淡漠清冷的身影,沈漪漪哑然无声。
眼波流转,隐约瞧见前面的草丛中似乎有躺着一物,漪漪忙上前拾起,拍打拍打草屑灰尘,发现是一块儿素无装饰的玉佩。
这玉佩触手温润,上面镂刻着典雅的如意祥云纹,细细嗅来,似乎还带着世子身上淡淡的冷梅香……
沈漪漪垂下长长的睫毛,心中滋味莫名。
她小心地将玉佩收入怀中,快步离开了草丛。
*
纪乾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世子对那婢女无意,刚刚又为何要自己找个借口支开三郎君?
魏玹散步时,他是一直在身后跟着的,没敢离得太近,但也看到了那胆大又弱质纤纤的小婢子是如何梨花带雨地哀求着世子救她。
更可怕的是,世子竟还真救了她!
纪乾从小就跟着魏玹,知道自家主子那淡然温润的俊朗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怎样冷血淡漠的心。
大抵是幼时经历了常人不能忍受的苦痛,少年时师从陈将军征战沙场,见惯了战争的残酷与尸横遍野下生离死别的凄凉,才铸造了一颗冷硬的心肠。
不过这一次,他很聪明地没再去问了。
只到了三更时分,问过伺候完出来的吉祥和兰蕙,两人皆是摇头叹息:世子今晚,又是一个字都没说。
……
月上柳梢,淡淡的清辉自雕花小轩窗外洒入屋内,落在红纱摇曼的绫罗鸳鸯帐中。
白日里清心寡欲的太子殿下,入夜在这女子的房中完全像变了个人,那激.狂与迷.离的神色竟比身下娇媚的美人还要沉溺三分。
许久之后,男人掐着美人的细腰,似乎不满她的偷懒和懈怠,用力拍了一下这女子的玉臀,哑声命令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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