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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纯是利用他,到现在竟有些心痛不舍了。
朱昀曦是她见过最寂寞的人。
柳竹秋赶到南台东边的镜光亭,尚坤已跑掉了,柳瑜谨记伴读职责,被迫丢下姐姐去追太子。
柳璎瞪着泪眼向母亲诉苦:“太子认错了字跟孩儿争辩,说不过便骂孩儿是贱种。”
柳竹秋安慰女儿说太子只是童言无忌,心里却忧思如潮。
掌权这几年,她更深刻地体察到政体的漏洞,这套机制的运转太依赖当权者的心智能力,尚坤年纪小,还能受她和春梨制约,可谁能保证他长大以后能像他父亲那般贤明?
春梨曾说太子不贤便废长立幼,她还有两个儿子,总有一个济事的。
然而改革还需要漫长的时期来孵化,许多政策都非一蹴而就的,不遵循社会客观规律,操之过急,就会像王安石变法那样以乱政害民而告终。
她和同僚们计算过,至少还得经过五十年的稳步发展,他们构想中国富民强的盛世才会到来。
这五十年内政局能否保持稳定,新帝是否会一直不遗余力支持改革,她能否有那么长的寿命,或找到可靠的后继者托付使命都还存在巨大变数。
也许最后的结局将是人亡政息,一切心血付之东流,只在史书中留下短短数行供后人争论褒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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