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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的事她住在宫里时就跟朱昀曦谈妥了,那会儿尚不知玉珠生的是男是女,所以说好后续再谈孩子的问题。
朱昀曦这段时间既思念柳竹秋又怕她求见,因为这次恐怕真是最后一面。
即位那天晚上,他百忙之中抽空单独召见她,问她想要什么奖赏。
她毫无悬念地请求:“希望陛下兑现承诺,遵照先帝的旨意,让臣女回归故里。”
她刚替他挣得皇位,又手握先帝遗旨,朱昀曦再不甘心也找不到办法拒绝了。
想至少看一次她穿戴凤冠霞帔,在殿上向他叩拜的模样来满足过去的臆想,故而力排众议破格封她为县君。
那天她穿着命妇礼服端庄走来,在座下朝他盈盈礼拜,仿佛月出东海,满室珠光都为之黯淡。
霎时间朱昀曦满心满脑全是悔意,真想把那个规定“君无戏言”的家伙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就因为他提出的苛刻标准,害他必须忍痛割爱。
他像被迫典当传家宝似的千万不舍地端详柳竹秋,觉得她头上的翟冠太简陋,根本配不上她。
明明为她准备了最华丽的凤冠,明明有能力拥有她了……
是夜他悄悄闯入柳竹秋的睡房,试图再次占有她,痴狂半晌却只换来她一句:“请陛下自重。”
语气冰冷,如同纯净的冰块连恐惧慌乱这样微小的杂质都挑不出来。
他满腔热情顿化乌有,成为一国之君又怎样?他已丧失她心目中的高地,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位置。
今天她仍将用疏离的态度面对他吧,为守住破碎的自尊,他也用天子威仪武装自身,召她在养心殿正殿相会。
作者有话说:
还有最后一波高潮了,这周确定能完结。
①出自:晏殊《浣溪沙·一曲新词酒一杯》
第二百零六章
不出朱昀曦预料,柳竹秋上殿后便视线低垂避看他,其实人家并非刻意生疏,是在遵守臣下朝见天子时的礼仪。
他若客观看待,横向对比其他臣子的表现就会接受这点,可他心态失衡,先入为主地认定柳竹秋就是故意让他难受,使得心情越发阴郁。
柳竹秋行礼后说:“臣女有要事禀报,不宜令旁人知晓。”
朱昀曦不由得心跳加速,侥幸以为她会转变心意,带她来到隔壁长春书屋。
可是柳竹秋到了无人处态度如旧,按规矩站在一丈外低头奏告:“臣女已接回玉珠表妹,她在济南府诞下一女。孩子很健康,已满百日了。”
原来她是来继续谈判的,朱昀曦暗骂自己不该对这狠心人抱幻想,泄气下禁不住摆谱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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