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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了解得如此详细,朱昀曦心惊胆战,赶紧落泪哀辩:“不是的,我原本不想这样,是窦家和那些朝臣逼得太狠,父皇才为我做了安排。后来他说要除掉那三个孕妇时我也不忍心,可皇命难违……”

皇命难违的确是万能的借口,柳竹秋设身处地为他想过,认为在这方面是不该过多谴责他,只揪住最不可原谅的一点发问。

“殿下在答应借腹生子时,可曾想过惠音师太?”

朱昀曦要害中刀,顿时呜咽出声,完全明白柳竹秋恨意的来源了。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他因为庆德帝“借腹生子”承受了诸多苦难,甚至几度险些丧命。生母更为此毁容、逃亡,守着青灯古佛度过半生。

他否定母子俩的痛苦,转而成为加害者,等于丧失天良。细细思来,也觉自己不可饶恕。

他找不到能够有效求饶的说辞,只好以缠绕的方式抱住柳竹秋,靠弱势乞怜。

柳竹秋倍感困扰,普通人不爱了可以离开,甚至老死不相往来。但太子不一样,他仍是主公和事业的依靠。她心有怨厌,还得保护他,情念已淡,又不得不继续给他温存。这种掺杂爱恨情仇的纷繁心境比初识时目标明确的逢场作戏难上百倍。

太子对她执念太深,当初她一点点系上的牵绊只得一点点剪断,尤其在他病中,应该退避三舍。

她抱住朱昀曦的脖子,伸手轻轻为他抚背。

“殿下别伤心了,若哭坏身子又是臣女的罪过,好好睡吧。”

朱昀曦如何睡得着?担惊受怕地望着她的睡脸听更漏变化,后来迷迷糊糊眯过去,中途惊醒,急忙伸手摸索枕边人,唯恐她消失。

天亮时柳竹秋刚起身他也连忙跟着爬起,柳竹秋说:“殿下再躺会儿,待臣女梳洗了就来伺候您。”

他不肯,不怕云杉等人见怪,就着她用剩的残水洗漱了,问她:“你准备几时回去?”

柳竹秋看看云杉,出宫的事得由他和陈维远安排。

云杉知道主子舍不得她,故意把时间推到宫门关闭前,以便朱昀曦能多同她相处一会儿。

一起吃了早饭,朱昀曦换装进宫请安,才出东宫陈维远紧张密报:“殿下,那个做凤冠的工匠死了。”

朱昀曦大惊,那天他病重发狂,命令陈维远严惩泄密工匠,后来柳竹秋来了,他精力转移,已忘记这码事,急道:“你真把他给杀了?”

陈维远跺脚苦脸:“老奴知道您那是气话,没敢遵旨。昨天听人说那工匠得罪了东厂的人,说他为叛党打造僭越器物,要逮捕他。他怕连累家人,竟上吊自杀了。就这样东厂也没放过他,还是抓了他的儿子和徒弟,查封了店铺,家也被抄了。”

朱昀曦心田又撒了一地鸡毛,焦急自语:“被柳竹秋知道,她肯定以为是我干的,这可如何是好?”

他这漏屋经不起连夜雨冲刷,临时做出决定,吩咐陈维远去为工匠的后人脱罪,然后打发他们离开京城,并设法多留柳竹秋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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