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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自来大气,如今这是怎么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殿下向日待你如何你该有数,竟忍心置他于死地吗?”
柳竹秋有苦难言,朱昀曦这一病坐稳苦主的位置,倒陷她于狠心不义。
她虽惶急,仍存了份戒心,怀疑那人在耍苦肉计,直到来到他的寝殿,走进卧室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咳嗽,再亲眼看他往金盆里呕出一团瘀血,方才相信惹出大祸。
冯如月先哭着抢上去扶住太子,叫侍女们都出去,只留玉竹在一旁使唤。
“殿下,季瑶妹妹来看您了。”
朱昀曦恍惚抬头,见到不远处呆立的女人,前一刻还沸腾的憎恨顷刻转为悲愤,凄楚怨道:“你这么狠心,应该等我死了再来啊,还是怕我死了以后他们会找你偿命?”
柳竹秋八分心疼两分不甘,明知太子并非故意摧残身体,仍怨恨这该死的被动。
朱昀曦也一样,恨他迷失心窍,被这女人折磨得生不如死,见了面竟转眼不计前嫌,只愿她快到自己身边。
冯如月连催柳竹秋过去,柳竹秋犹豫不决,太子一着急又干咳不止。
柳竹秋知道他上次犯呕血症是肝气上逆,冲犯胃经造成的,此病最忌情急焦躁,不能再刺激他,忙上前抚慰。
朱昀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尽全力注视她,布满血丝的双眼涌出泪泉。虚弱瞬间夺走他作为太子和男人的尊严,额头无力地窝在她肩上,旁若无人地啜泣哀求:“柳竹秋,别离开我。”
冯如月见状匆忙起身,走之前伸手按了按柳竹秋的胳膊,以眼神恳求她别再伤害病人。
柳竹秋如坐针毡,她此前已确定收回了对朱昀曦的情、欲,证据是想象他种种撩人的美色姿态都不再起□□。
然而看到他这副受罪的模样依然心如刀绞,向对着一棵亲手培植的花木,或者亲手养大的动物,对他怀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殿下先躺着,臣女来为您把把脉。”
她扶朱昀曦躺下,诊脉后仔细观看他的气色,询问症状。
“您是不是胃中绞痛,畏寒喜暖,头晕心悸,呕吐频繁,还不能进食?”
朱昀曦微微点头,虚软中含着惧意,似在求行刑人手下留情。
柳竹秋看了他喝剩的药渣,太医开的方剂很对症,稳定病情的关键是抚平他的情绪。
先救人要紧,别的以后再谈吧。
“殿下,您这病也适宜用艾炙,待臣女去取艾条。”
朱昀曦紧抓住她的手不放,急道:“你先听我说……”
柳竹秋坐定,耐心等待着。
他看着她毫无怨色的脸,心虚愧怯,挣扎好一阵方嚅嚅道:“山西街的事不是我自愿的,我也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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