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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皇帝都不喜欢名声太好的官,一是这样的官都讲原则,爱跟君主对着干时;二是清正的官劝谏,皇帝不便拒绝。所以让萧其臻这样的清正人娶个不正经的老婆,缀上些污点,以后更好控制。
见他说母亲已应允,便召柳尧章至驾前问话。
“叔端,载驰求朕赐婚,你觉得柳邦彦会是何态度?”
柳尧章早吓得腿软,绷着脸皮强笑:“萧大人乃朝廷重臣,英华外发,家父和微臣向来钦敬得紧,只是……”
他不明白萧其臻为何突然唱这出,刚才过来时正对上太子吃人的眼神,哪敢乱说话?又怕圣意难违,落个两头得罪,喝下去的酒全化作冷汗发出来。
庆德帝以为柳邦彦还在记恨上次提亲遭拒的事,笑道:“朕知你父不是小心眼的人,得此佳婿他想必欢喜得很。”
下旨前忽然留了个心,转头问低头沉默的柳竹秋。
“晴云,你对这门亲事有何看法?”
他听过温霄寒和柳家女儿的绯闻,想试试这二人是否还有纠葛。
朱昀曦滚烫的脑门上又被扎了根钢针,密切关注柳竹秋的反应。
柳竹秋暗道萧其臻这招当真绝妙,借皇帝之口赐婚,任何人都不能反对这门亲事了。
但要她当着朱昀曦的面表态还是很艰难的,心中兵戈扰攘,刹那间厮杀无数回合,最终理智踩着尸山血海获得险胜,微微一笑道:“陛下有意成人之美,微臣也乐见其成。”
天幕崩塌的声响贯穿耳膜,朱昀曦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燃烧,他生平受到的背叛里以此为最,忍不住离席上前为自己讨公道。
陈维远和云杉毛骨悚然,预感明天脑袋就会搬家。
天不绝他二人,就在太子迈向危境时,庆德帝突然捂住胸口抽搐着向后瘫坐。
近侍们急忙撑扶,群臣大惊,朱昀曦的意识也暂时从愤恨中剥离,顺势跑到皇帝身边。
“父皇!您怎么了!”
庆德帝紧咬牙关,痛苦扭曲的脸上涌出一片青黑之气,拖垮他身体的疾病正在迅猛啃食他。
朱昀曦急命人抬皇帝回宫,宣太医救治,下达命令后他转头瞪视同处慌乱中的柳竹秋,碰撞只带出一霎火花,她眼里竟无丝毫愧疚,俨然敌军统帅,镇定地等待征战。
知她叛意坚决,他痛不可抑地握紧双拳,不敢放任呼吸失序,以免像父皇那样病发。
在场人都在等他示下,他赶紧背对那重创他心神的女人,冷静宣布:“宴会到此为止,众爱卿都回家去吧,出宫后不得妄言陛下的病情,造谣煽惑者必受重处!”
群臣噤若寒蝉地离开皇城,柳尧章追上柳竹秋,抓住她的手腕要带她回家。
萧其臻跟上来,小声请求:“叔端,我想向令尊当面提亲,让我跟你们一块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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