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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拿他当丈夫亲近,又不能像辅佐君上一样支持他,真可惜了她满腹的才学。
自己选的老婆还得自己调、教,他决定拉下脸来对妻子晓以利害,命她坐到近处。
“爱妃,你真不理解孤目前的处境吗?祖训教导后妃不得干政,你就只守着宫里这一亩三分地,丝毫不看朝堂上的形势?窦家已得势,想让女儿做太子妃,日后让皇长孙继承大位,他们就能鸡犬升天,变成比章家更霸道的外戚。你熟读经史,难道连‘末大必折,尾大不掉’的道理都不懂?”
冯如月回过神来,忙说:“殿下忌惮窦氏,亦可另择贤女为妃,臣妾愿为小星。”
朱昀曦冷笑:“你说得倒轻巧,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被选为太子妃的?当时进入最后遴选的淑女共三十人,次于你的那二十九个都已嫁人。你让孤临时上哪儿去找适合的人选?倘若再大张旗鼓搞选妃,窦家及其朋党必然生怨,更甚者将会威胁到辽东局势。”
这还是他首次向冯如月直言心声,言辞却是未曾有过的冷酷。
冯如月心折骨惊,紧接着悲哀如雪崩袭来,冻结五内,呼吸间都添了霜气。
她早明白她是皇家千挑万选出的商品。
皇室犹如金銮殿上的龙椅,布满大大小小的宝石基座,她恰好符合其中一个的尺寸,于是被选上了。没有人问过她是否愿意被嵌在那里,连她本人都没想过。
嫁入东宫她见到了她的丈夫,他温柔俊美,像高贵的天神,完美契合如意郎君的定义。她更无疑虑,从此甘心落意地仰视他,得到温情照顾便不去考虑真心与否,享受荣华富贵就极力回避内心那填不满的空虚……
其实真相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丈夫不爱她,婆家人更没把她当人看,她的个性、独立的观点在他们都是多余,甚至碍事的,比如当下。
她呆呆望着朱昀曦,光线打在他的右脸上,以高挺的鼻梁为依托,画出一道明暗强烈的边界线,仿佛是非的两面。
朱昀曦的视线也为她腮边闪烁的泪行停留,自觉言辞过于犀利,歉意地伸手扶住她的双肩,柔声劝诱:“爱妃,孤不愿责备你,你是孤的妻子,就不能为孤分担责任吗?”
冯如月听出这并非丈夫的恳求,而是君主的命令,也是她的命运。
隔天太子便悄悄去了山西街的外宅,那儿的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敢打听。
他到了那里便和蒙眼待命的陌生女子圆房。
这真是生平最尴尬的性、事,女方恐惧得直发抖,拼命压抑着不敢出声。
他由于羞耻、厌恶、沮丧、怜悯,迟迟不能鼓起雄风,得道士进献的催情丹药助阵方草草完事。
整个过程中他都不敢细看对方的脸,以免记住她的长相后会加倍心虚。
这份糟糕的差事还得持续两日,非得将三个孕母都临幸一遍,之后观察她们是否怀孕,假如失败还会有第二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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