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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慧娘心疼叹气:“家里人当然知道你聪明能干,可架不住外人误会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们做父母不能一辈子看顾你,等我和你爹都不在了,你要跟谁过呢?”
柳竹秋挽住她的胳膊撒娇:“太太忘了,您只比我大九岁,我就是活到八十岁,您离九十大寿也还差着一年,如何不能一辈子看顾我?”
范慧娘又气又笑拧她的嘴:“跟你说正事你又扯这些没边的。我嫁进来时你三个哥哥都大了,只你算我亲手拉扯大的,我真像操心亲闺女一样操心你。到这份上你也别跟我不好意思了,若心里有中意的男子,或者今后遇着了,须得告诉我,我就是想破头也会设法帮你们撮合。”
柳竹秋知道她不敢自作主张,想必是柳邦彦授意的。
父母出门在外谈论最多的定是她的婚事,认为她留在家里终为祸胎,须得尽快嫁祸于人。
庆德帝情知高勇的死不简单,而那黄国纪又是暗杀太子的逃犯,传旨有司限期缉凶。
锦衣卫和东厂合作督办此案,几天后霸州知州杨思成上奏说抓住了杀害高勇的凶手,但此人不是黄国纪,是霸州一个叫路有田的枪棒教头,并称人犯已供认,指使他杀人的是东宫少监陈维远。
高勇在宫中任职时确曾与陈维远结怨。
当年陈维远一亲戚在京郊买了块农田,已向地主支付了订金。高勇的哥哥也看中了那块地,威逼地主毁约,将田地转卖给他,两家人为此打上官司。
高勇搬出唐振奇恐吓陈家人,陈家人不服,去向陈维远求助。
陈维远不想开罪唐振奇,劝亲戚忍让,帮忙另寻了一块好地补偿他。
高勇以为陈维远怕了他,当做战果在宫里四处宣扬。
陈维远生气,某日在宫中相遇,当众指着高勇痛骂一顿。
他的地位资历都胜过高勇,唐振奇得知事情原委也不想娇惯没分寸的手下,让高勇向陈维远赔礼道歉。
这事看似风平浪静了,但知情者都知道双方不对付。
路有田说陈维远在宫里消息灵通,得知高勇犯事了,就想趁机寻仇,花八百两银子收买他杀人。
那晚他翻墙进入榷税衙门的后花园,躲在东面的假山里。
等同伙引诱高勇到来,他趁机偷袭斩断高勇右臂,再将其杀死。中途冉大奶奶闯入现场,也被他顺手杀了。
杨思成听他的供词与现场情况吻合,左手也与那血手印的尺寸差不多,追问谁是他的同伙。
路有田用比刚才供出陈维远更大的音量放话:“就是太子殿下亲信的举人温霄寒。”
庆德帝看了奏报,固然存疑,也不好在此等要案上偏私,下旨逮捕陈维远和温霄寒,将路有田押来京城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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