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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竹秋列出三个问题,分别写在六张纸条上,叫官差拿给六人作答。
问题分别是:
一、宴会那天温霄寒可曾带扇子,若带了扇面是什么样式的?
二、当时温霄寒手指手腕上可戴了佩饰,分别是什么?
三、描述席桌上盛器酒具的样式质地,以及吃饭用的碗和筷子。
金宏斌被抽得晕头转向就不说了,严墨秦等拿到问题也直发懵。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他们只是蝇营狗苟的小人,之前对口供时详细设定了温霄寒的衣着,却没想到这些零碎饰品上去。
蠢笨的只好猜着同伙的心思乱写一气,聪明的就推说“记不住了”。
萧其臻巡视监督,质问:“你连温霄寒衣服鞋子上的纹样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会记不住他拿没拿扇子,戴没戴佩饰?如此推诿,先前那些证词多半也是假的!”
那人没辙,连猜带蒙写出来,已预感待会儿会翻船。
萧其臻集齐六张新证词,呈上公堂请审案官们过目。
除第三个问题六人回答得较为一致,前面那两个答案五花八门,有说温霄寒带了扇子,也有说没戴的。有说是团扇的,也有说折扇的。有说扇面是花鸟山水的,也有说是名人题词的。有说他戴了佩饰也有说没戴的。有说戴指环也有说戴念珠的。总之连两份完全一致的口供都没有,足见他们在乡壁虚造。
柳竹秋理直气壮道:“金宏斌等人将晚生当日的服饰形容得巨细糜遗,却连这些最显眼的细节都说不清,试问这合乎情理吗?那些证词分明都是他们合谋捏造出来污蔑晚生的。”
严墨秦奋力狡辩:“你说我们污蔑你,可证词上那两首诗就是你在宴会上做出来向我们显摆的,后来还远远地流传出去,这你总不能抵赖吧!”
柳竹秋冷笑:“那两首诗的确是我七月间做的,我三年前便加入了明德书院的诗社,每月都会去一两次,每次去必定作诗。你们要搞到我的诗作,凿空投隙又有何难?可惜生搬硬套出来的假话总有疏漏,只那首《逢娇》就能证明。”
她朗声背诵证词上的诗句:“北斗七星聚,纤云巧弄晴。今霄佳信至,有幸会芳名。”,而后解说:“单看字面就知道晚生作诗时看到了北斗星,《天官书》记载,七月间北斗夜行亥、子、丑宫,也就是至少要等到亥时才会出现。而这六人说他们当日巳时会面,酉时三刻散席,那会儿刚入夜,天上哪儿来的北斗星?晚生自负薄有文名,怎会做出如此不应景的诗句?事实上这首诗是晚生七月初七七巧节那晚与诗社的朋友们在永定河边观看放灯会时写下的,还在诗中标明了作诗时间。各位大人请将每句的第三个字连起来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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