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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四伺候过萧家祖孙三代,为人忠厚诚实,向萧其臻保证秀才的话绝对属实。
朝阳门在大兴县界内,律法规定地方官不能跨界插手其他州县的民事案。萧其臻有心断公道,怎奈鞭长莫及,经不住秀才哭求,便打发他先回家候着。
再到会客厅,他脸上不经意地挂出一丝愁容,柳尧章看在眼里,立刻关问。
朝廷禁止官员向案外人员透露案情,但那秀才没到堂告状,这事便算不得公案。萧其臻素知柳尧章才识不凡,正好向他请教。
柳尧章调侃:“载驰兄今日差矣,眼前现坐着一位军师,你不问他反来问我,这不是舍长求短吗?”
转而游说温霄寒:“晴云,你最会处置这类事,还不快帮载驰兄出出主意,免得他为此劳心。”
温霄寒并不推辞,向萧其臻拱手道:“萧大人睿智练达,当知‘用谲钩慝’之道。这件事用寻常方法确是难办,但只要大人小施巧计,便可手到擒来。”
他的办法确实剑走偏锋。建议萧其臻先以“协助强盗窝藏赃物”的罪名逮捕那当铺掌柜。刑律明文写着:凡涉人命、强盗、强、奸等重大刑案,州县官可跨界缉拿人犯。
用捕盗做借口,明堂正道发文抓人,上司和同僚便不会追究。
“那奸商到案后必定否认匿盗一事,大人可叫他出具当铺内的账本,供述每一件物品的来历。到时先挑那汝窑花瓶发问,他若撒谎你便依言核实,他谎言败露怕受重责,定会如实交代花瓶的由来。承认花瓶是骗占的,顶多挨几下板子,若交代不清,窝藏盗赃可是杀头的死罪,两害相较,还愁他不招供?”
用诈术探查出隐匿的罪行,正是“用谲钩慝”的精髓,只是太阴险了些。
萧其臻当时对温霄寒的策略不以为然,讪讪敷衍,未做决断。事后左思右想,竟找不到比这更行之有效的方法,到底照他说的处置,当天便降服那当铺掌柜,替秀才追回花瓶。
郭四目睹来龙去脉,事后向主人进言。
“衙里公务冗杂,案件繁多,上有上官掣肘,旁有同僚侦伺,底下的书吏衙役们又个个奸猾狡獝,老爷只有一双眼睛一双耳朵,稍有疏忽保不准就受他们坑骗。到时不仅于老爷的官声不利,兴许还会惹来大祸。如今做官都兴设置幕府,延请有学之士佐理政务。我看那温孝廉有名有才,见地手段十分了得,老爷何不托柳大人去说说,请他来府上做个幕友。这样老爷有了臂膀,肩上的担子也能轻一些。”
萧其臻早在思虑聘请幕宾,对温霄寒观感不错,觉得他颇有运筹帷幄之能,只有一项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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