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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箬则是从安喜乐的话中隐约捕捉到了不安。于是他悄悄问白渺:瞧安喜乐这胸有成竹的模样,莫非还真给我们狸狸设下了什么陷阱?
白渺又在帕子的遮掩下暗自给顾明箬翻了个白眼:我的好师弟,你动用你的膝盖仔细想想,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安喜乐并不在乎白渺的白眼以待,更不去在乎白渺和顾明箬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她只是摸摸旁边魅魔脑袋上的红色角角:确定没记错吧,南鹤手中的相思子?
漂亮姐姐好姐姐,自然是没错的,南鹤师兄让我数了一遍又一遍,三百二十五,小的敢发毒誓,这些相思子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小魅魔嘻嘻笑着,专捡安喜乐爱听的说,这么多相思子,就算是南鹤师兄他一时想不开把它们抛着玩儿,单这手指缝里漏下去的呀,都比那合欢宗的小丫头手里所有相思子加起来还要多。
那就好,那就好。安喜乐喜笑颜开,哪怕刻意压制,也忍不住在眼尾流露出来张扬和自得。
南鹤师兄定然是等着所有人的相思子都验完了,再出来一鸣惊人。小魅魔见安喜乐高兴,接着贴耳说道,若是一下子就唰地拿出来那么多相思子又有个什么意思呢?那岂不是会把旁人都吓住了,太早尘埃落定又有个什么好玩的?
也是,也是。安喜乐美眸微眯,瞧着水镜之中苏棠梨弯弯的眉眼,一种一切皆了然的优越感在她心头蔓延开来,就应该等合欢宗他们自以为自己拿到了头名,然后南鹤再跳出来给他们一个惊喜。
先给他们营造一个完美梦幻的梦境,把他们捧上青云之端,让他们高兴、让他们得意再让他们狠狠地摔下云端。安喜乐慢条斯理地念道,南鹤对人心素来洞若观火,压轴出场,这一个法子真是妙啊,恐怕有好长一段时间,合欢宗都要羞愧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安喜乐道:不愧是我魅魔的南鹤。
而此时她口中的南鹤,正在死死地压下自己头上的斗笠。他混在散修之中,眼里却直勾勾地盯着水镜里的苏棠梨。
眼见着苏棠梨琉璃玉一样的眼眸时而低下,时而扬起,南鹤还没好全的胸口忍不住隐隐作痛。他感觉自己就像死了那么一遭,确切地说,如果没有秘境那隐含的保护玉牌,他早就陨落在了这次历练之中不过他还没有死个明白!
为什么啊!明明他手中还有那么多相思子苏棠梨为什么还要捅他啊!他死不瞑目!他一定要去找苏棠梨去问个清楚!
南鹤暴怒之余,眼尾余光看见苏棠梨手中的相思子,心中的怒气竟然诡异地平息了下去。
不对,不对,他摇摇头,在哪里摔倒就应该在哪里爬起来,他永远相信他南鹤的骗术独一无二。这一回不过是轻敌的意外,不过是一时的气运不佳。如果在正常的环境之下再遇到一次苏棠梨,她未必能看穿他南鹤的骗术。不过是一时的落败而已,他南鹤绝不过江东,说不准很快之后他便能卷土重来一雪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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