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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宴川拉起他的手,刚要走,余光看到他们的来处——那块并不算高的礁石高地上坐了一个摄影师,手中托着一个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相机。
见到他看过来,蓄着长胡子的摄影师先一步对他打招呼:“Hey!”
余宴川感到他有话要说,便走近了一些。
摄影师步履笨拙地从高地上爬下来,给他们展示了他拍到的照片,画面背景是壮丽的海上日出,他们站在沙滩上接吻,剪影下能看到他的飘逸头发,还有谭栩手腕上的那个闪着银色光亮的塑料珠。
照片有整整一组,除了这一张还有并肩站在一起的、牵起手看着大海的,摄影师把照片传给了他们,甚至还免费没收钱。
余宴川确实很想给钱,他看到这组照片的刹那有种难以说出口的悸动。
谭栩留下了摄影师的联系方式,说以后如果有机会,邀请他来给他们拍照片。
余宴川只觉千言万语挤在嘴边,却无从表达,头脑里空白一片。
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
摄影师最后也没有收钱。
余宴川按捺不住这种心脏砰砰跳的动容,把图片截了一半,只留下风景部分,发到了朋友圈,文案是:拍卖。
安城的此时是下午,何明天做为第一个响应的人,直接出了五十元天价。
余宴川不想把更亲密的照片发给别人看,便只发了他们并肩的那一张。
过了一会儿何明天说:就这?
就这,余宴川不仅把这张照片洗了出来,还印成了小号卡片放在了手机壳里。
谭栩的回国航班买在了下周四的早上,余宴川提前几天就进入了异地的情绪中,两人逛街时一起买了倒数日的日历,从当天开始向圣诞节倒数。
“平安夜前一天我就回去。”余宴川这样说。
这一日过后,Jeff也回到了往日里一丝不苟的社畜状态,除了工作上的事以外从不多说一句话。
余宴川抽丝剥茧地渗透进了Jeff安插在公司里的条线,把他拢到手中的权力一点点剥离回来。
林予应当是准备过完暑假再回安城,但余宴川没有问过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哪里,不过想想那间铺满防尘罩的屋子,光是打扫卫生就够他累的,他猜林予大概住在Jeff家。
不过已经与他无关了……应该。
谭栩离开时买了好多纪念品,说是准备带给谭父谭母,他来时只背了一个双肩包,走时的行李却塞满了一整个箱子。
余宴川送他去了机场,临别时谭栩问了个有些沉重的问题。
“你介意我现在就出柜吗?”
余宴川不知道他所指的“介意”具体是什么含义,他说:“再等等吧,等我回去后再说,不然有时候咱们联系不上会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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