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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缊尴尬地咳嗽起来,他还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被他一次说中了。
“也不是。”他低眸,白皙食指点着桌角,说:“我有个朋友,喝醉酒了,不小心跟一个关系好的同性朋友睡了。”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点,平稳一点。
他想了想,低声说:“这种情况下,还能继续做朋友么?”
“一不小心?”
任嘉不由觉得太有意思了,笑了起来,说:“这,离谱。也太不小心了吧?怎么做到的?”
林缊踟蹰着说:“他们是有一方,对另一方有点超出朋友的意思。”
说着就有点尴尬了,眼睛转向一边。
他又想起了谢墨屿写给他的那句话,心口热热的——谢某人还真是有点肉麻。
任嘉看着他的神色,明白了,心想你那个朋友该不会是你自己吧,但他知道,别人不想说那么他就该装作不知道,也没有戳破,说:“那么,你那个朋友呢,对他什么意思?打算回箭头么?不打算喜欢别人的话就也别吊着吧。”
林缊安静了一会儿,说:“意思是,当不了朋友?”
“嗯。”
他认真地建议说:“要么当恋人,要么分道扬镳,再也不见。”
林缊想着这句话,更加困扰了。
不管他自己承认不承认,「分道扬镳、再也不见」这种选项,不是他可以接受的。
但是前一种,风险性又太大——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出柜对他没什么影响,但对谢墨屿影响太大了,等于自断戏路了,现在这个形势看起来挺明朗挺好,但也只是看起来,同性婚姻合法化都还没有呢,谈什么都是白说。
难不成遮遮掩掩一辈子?
就在这种纠结成死结了的节骨眼上,林缊几乎没一天睡好觉。
时不时就梦见他。
梦里稀奇古怪的,他梦见一次下雨,他没带伞,旁边走过一个男人,撑着一把伞,在雨幕里看着他笑,说:“和我一起么?”
嗓音很好听,林缊不由走了过去,站在伞下,两人无言地走了一段路,他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对他那很淡的好感,说不明白是什么,直到两人走到了一处屋檐下,那人收起长伞,忽然抱了他一下,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太轻了。
克制的温暖的,那一瞬间他就醒了。
他缓缓地喘息了一会儿。
竟然梦见他了。
太离谱了。
林缊翻身起来,看一下枕头边上的手机,十二点,接近凌晨,他穿着睡衣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推拉门,站在卧室外的阳台上——自从他和谢墨屿发生了那令人尴尬的事情,他就没在那老宅子那住了,生怕一开门就撞见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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