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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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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声色。

  不一时,房门便被人推开,周进儿小心的从门口进来,上前行礼,神色间亦是有几分掩不住的无措与仓皇。

  只郑启昌神色镇定,似还有几分疑惑:“陛下叫这人进来是做什么?”

  皇帝随口把人叫起来,侧头与郑启昌道:“怎么?这可是郑卿两年前安排到御前的人,这是不认识了?”

  郑启昌却仍旧是半点不动:“陛下,这位小周公公我确是见过几次,可若说这是我安排在陛下面前的人,这就实在是太过了——内廷之事,我一外臣岂敢、岂能插手?”

  皇帝抬了抬眉梢,目光在周进儿仓皇的面庞以及郑启昌淡定从容的面上一掠而过,然后才道:“郑卿果然还是不应吗?”他很淡很淡的笑了笑,“果然,还是要把这些年你们府上与周进儿的往来字条都拿出来给郑卿看一看,郑卿才能想起来啊........”

  听到这里,郑启昌不由的用手攥住了被角,眉间终于沉了下去。

  皇帝却是不紧不慢的道:“当年,朕才登基不久,御前少不了要有别家安插的眼线。不过这几年下来,这些人大多都一个个挑出去了,只留了个周进儿。朕知道他是郑卿你的人,这才特特留了下来,私下里还暗示周春海收了他做干儿子。朕平日里偶尔给他派个活,多是能够顺心如意的——比如此回东奚山上,朕让他去马厩给皇后挑马,他去了一趟后,刺客可不就立刻知道了朕要去马厩的事?”

  周进儿再撑不住,青白着一张脸跪在地上,浑身是汗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抖如筛糠一般。

  郑启昌冷着一张脸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当然,既是知道了这是郑卿你的人,你们往来的纸条传递朕自然也都是寻了专人提前先看过,再按着字迹临摹,然后才用临摹后的纸条给你们二人传递。这些纸条的原件朕都让人留着,多少也算是个物证。郑卿可是要看?”皇帝的语气仍旧是慢条斯理,神态间甚至还有几分关切模样。

  郑启昌却只觉得身上发冷。

  他也曾听女儿说起皇帝手段,因此对这位少年天子提高了警惕,多有提防,再不敢看对方不起。但是,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的明白了女儿为什么会对这人有那样深的恐惧,甚至连他自己都为此感到了胆寒:皇帝的这张网恐怕早在登基之时便已布下,平日里不动声色,甚至对他这个老臣多有忍让,只把他捧得高高的。等到收网的时候,人证物证俱全,真能把他整个人都兜在网里,再挣扎不动。

  听说,蜘蛛便是这般捕虫的——先布好网,只安静的等在旁边,等着虫子傻愣愣的自己撞进来,越挣扎缠得越深,最后那虫子奄奄一息,这便入了蜘蛛腹内。

  郑启昌往日里自视甚高,甚至都看不起皇帝,觉得皇帝到底年轻没经过事,不及他这样的老人家深思熟虑。如今,他蓦然回首,发现自己身上的这张网,只觉自己果是可悲可笑,活成了别人眼里的丑角儿。

  他胸中仿佛烧着一团火,那火越烧越烈,烧得他胸膛里心脏鼓噪,烧得他的冷静、他的理智全都烧成了灰烬。

  也正是在这气火之下,郑启昌失去了冷静与理智,冷笑了一声,将面上虚掩的恭谨一并撇开,一字一句宛如刀刃:“既然,陛下如此英明,早便将臣看作是瓮中之鳖......”

  他的话就像是最锋利的刀,直直的戳进皇帝的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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