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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采采从梦中惊醒过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那或许就是懿元皇后与父亲沈钧最后一次的见面。
他们在那里分开,沈钧令军令前往前线抵御北胡。然而,他遇上的是一统草原十八部落的草原雄鹰——颉利可汗。颉利可汗野心勃勃,剑指中原,他领军所过之处焦土寸寸,血流成河,几乎无可抵挡。
最后,是沈钧亲自率领一众死士,以命换命,冒死截杀了颉利可汗,这才引得北胡内乱,提早结束了这一场可怖的战争。
沈钧以自己的性命守住了他从军时的诺言,以自己的血肉守住了那片土地与土地上的人。
可是,他终究还是对自己女儿失诺了。
他终究还是没能回来,终究还是没能给女儿补过五岁生辰,终究还是没能回来教女儿骑马。
此时此刻,沈采采似乎也有些明白原主这种将门之女为什么不会骑马了:或许,她并不是想自己这样懒得学,而是一直一直的记着父亲当初的承诺,哪怕是知道当初那个说了要教她骑马的父亲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她也依旧想要等下去......
沈采采咬着唇,想起梦中那个将女儿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哄着女儿的沈钧,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好似被戳破了,激烈的情绪似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她忽然很想哭。
那种感觉就像是又细针扎着眼皮,又酸又涩,又热又辣,眼泪冷不丁的就往下流。
沈采采开始还是抓着被角,把头抵着枕边流泪,可是哭着哭着,心里那酸涩悲伤反倒越涌越多,使得她的眼泪越流越多,就连那低低的哽咽声都有些压不住了。
她在这埋头哭,这动静自是很快便惊动了边上床榻上躺着的皇帝。
皇帝睡得虽沉可心里仍旧惦记着沈采采这头,多少有些警醒,听到声响便稍稍醒过神来,待得发现哭声是从沈采采那头传来的,自是立刻便起了身。
他抬手掀开被子,甚至都没来得及给自己披上外衣,这便匆匆的往沈采采这头来,伸手握住沈采采微微发颤的肩头,试探般的叫了一声:“采采.......”
沈采采也不知有没有听见,犹自呜咽着。
她的眼睛仍旧闭着,乌黑的长睫湿漉漉的,软软的搭在奶白色的肌肤上,滚烫的眼泪止不住的从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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