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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表弟竟还向他索要兔子,苏云司浑身都是深红的条痕,理都不理他,直接砰地一声关了门。
那年夏天,他十一岁,他表弟九岁,到现在已经将近七年了。这七年里,那家人再也没来过云城。
但也是从那以后,苏云司学会了将自己的占有欲一点点隐藏起来。挨竹条是很痛的,他越长大越知道,原来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达成目标。
默默地忍受委屈是很愚蠢的,小时候太单纯了,甚至连告状都不会,现在要是再遇上他表弟,同样的兔子,同样的父母,他要那小孩自己卷着铺盖从他房间滚出去。
“呃……”心情郁闷的时候就容易想起小时候同样郁闷的事,苏云司躺在病床上,过了很久都没有睡着。
而孟南倒好,坐在陪护椅上,趴在病床边,睡颜安稳,看样子睡得挺香。
左右睡不着,苏云司慢慢从床上撑着坐起来。麻醉药效早就过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厉害,苏云司蹙着眉轻轻呼吸,有的地方疼到几乎快失去知觉。
当时打架的时候肾上腺激素飙升,连自己被砍了多少刀都不清楚,现在才尝到苦果,连动动手指头都不好受。
身上的病号服很薄,快到仲春,云城的夜晚却还是很冷。孟南穿着短袖,线条流畅的肌肉把袖口绷得紧紧的,趴在病床边的时候露出一截精壮的虎腰,苏云司没戴眼镜,夜色中看不清腰窝上对称的纹身。
他强忍着身上的痛,穿着拖鞋走下床,翻了翻病房里仅有的几个柜子,最后从白色的收纳柜里拿出了一条毛绒毯,轻轻盖在了孟南身上。
他慢慢地在孟南身边坐了下来,陪护椅不大,怕吵醒孟南,只能曲起腿坐在冰凉的地上。
孟南睡觉时很安静,不像他爸会打鼾,鼾声连隔壁都能听见。头发放了下来,柔顺地披在颈间,眉眼柔和的时候,长长的刀疤好像连一点攻击性也没有。
苏云司手欠,忍不住去碰他高挺的鼻梁,一点点滑到鼻尖,顺着往下,抚摸他饱满的唇珠。
呼出的热流暖乎乎的,和他这个人一样。
身上好香。
苏云司突然觉得好饿,饥饿的源头不是胃,而是牙齿,是口腔,就像胃里没有东西时空虚灼烧的感觉一样。
他忍不住凑上去,咬了一口孟南的脸。
“唔……”
他有两颗尖尖的虎牙,平时总是藏起来,哪怕是笑也笑得很浅,让人觉得温柔可亲,没什么攻击性。
但咬人是很疼的。
孟南睡得正熟,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无意识闷哼一声,埋头往手臂间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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