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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不热，但是脸热。

林绵回答：“被子太厚了。”

他这个回答倒是让俞清随放心了一点。外面冰天雪地，林绵前一天还冻得有点僵，看来现在已经恢复了。

“起来吧，把粥喝了。”俞清随坐到林绵的床边。

说是把粥喝了，但是主语并不承担动作。俞清随已经拿起汤匙舀了粥放在了林绵嘴边。林绵觉得师兄照顾人的风格简直像他好像没有手没有脚一样。

当然，他没有怨言。一点都没有。

林绵直起背，把脸伸过去喝了一大口。他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就问：“外面是不是还在举行发表会呢。”

“对，已经快结束了。”

“妖族和魔教他们很沮丧吧。”

俞清随浅浅笑了一下，“怎么，你想看看他们落魄的表情？”

“一点点啦。”林绵说，“因为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在来溪集训那几天，我还遇到两个妖族落选者……”

林绵把那天两个小妖企图困住他的事情讲了。俞清随听完脸色立刻变冷一些。

“有这种事？”早知道俞清随就不会将那个星佩留给他些人了。

“没关系的，我把他们都打了一顿。”林绵回答。然后又问说：“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要回来溪了？”

“听说是明天出发。”

“嗯。”

“你想回去了吗？”

“……嗯。”林绵思考了一下，双眼注视着眼前的汤匙，“如果回去也有这种待遇的话。”

俞清随手上的动作停滞住了。他看着林绵认真专注盯着汤匙的表情，又看向林绵眼角那颗黑痣，目光停留了几秒，后来停到了他脸色的伤口上。

“有啊。”他这样说。

林绵有点紧张地仰头，却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原来近在咫尺。

四目相视了一阵，林绵喉头发紧。这样近的距离看着师兄竟让他觉得有些害怕。因为师兄总是时而近时而远，愈是心动，便愈像是昭示了距离感。林绵下意识想躲开视线，但正在这时，师兄的手忽然从他脖子后面环过去，在脸侧轻轻拢上他的眼。

紧接着，他俯下身来，在他眼角上吻了一下。

那是一个轻而温柔的，像啄一样的吻。

林绵的呼吸快要停止了。

他过了好一会儿，在那个吻带来的感觉几乎渗透整个身体之后他才相信这是真实的。冰凉的嘴唇，感觉是真实的，可是……

他缓缓睁大眼睛，眸光闪动得看着俞清随。

那对往日冰冷如同黑曜石的眼里此时写满了温柔。

“其实很久以前就想这样做了。”俞清随弯着眼睛，“我也不知道我在介意什么。可能是怕你会因为我受到伤害，但好像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