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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他们一人一次,谁也没亏欠谁,就是顾炤教得有点辛苦,好在沈时年悟性高,没过多久就掌握了要领。
所以他并不吃亏,反而血赚。
顾炤话音刚落,手腕就被人扯了过去,紧接就落入强势又温暖的怀抱中,沈时年呼出的气息扑在他的脖子上,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对方颈部的脉动,又重复了一句:“……对不起。”
沈时年内疚的地方太多了,他在顾炤面前堆砌了那么多谎言,却还是没有保护好这个人。他有时候不禁想,如果自己更能忍耐一些,在那个下雨天没有向顾炤伸出伞,许多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顾炤生活在与他截然相反的世界里,他有家人,有朋友,还有很多人喜欢他,爱他,这是“那个人”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代价才换来的美好,而自己原本只是站在角落里看着他就能满足,奈何人总是贪心的,他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有时候原地停留比往前走更需要勇气。
“你好像很喜欢对我说这句话,”顾炤叹息道,“你要怎么才能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的过错。”
顿了顿,他又说:“……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够更贪心一点。”
两个大男孩就这样站在老旧的楼梯上拥抱,顾炤的后背低着墙壁,香樟树的影子投照在他身上,而他的影子则和沈时年纠缠在一起。
顾炤想,以后这棵树再出现在沈时年脑海里时也许就不再是噩梦了。
*
法兰西岛,92省,郊区马场。
雨后的空气清新舒适,专人精心打理过的草坪整齐平坦,楚辛燃骑在一匹鬃毛飘逸的佛里斯马背上,他穿着专业的马术套装,手里的马鞭历史悠久,鞭柄刻着某位法兰西帝国皇帝的名字。
马球比赛刚进行到一半,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刚才还在场上厮杀的年轻人都聚在一起交谈甚欢。
他们都是名门后代,虽然现在并没有实际的爵位加身,但在一些公共场合还是有人愿意给他们的名字后面加一个尊称。
其中只有楚辛燃形影单只,在一众青年才俊中,他挺拔的身姿最为突出,因其特殊的身份也经常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
“你的球技又进步了,”有人骑着马过来与他搭话,“又是去哪里训练了吗?”
楚辛燃扫他一眼,目光平淡:“没时间。”
那人笑着说:“想必也是如此,勒罗伊家族的少爷才不会像我们一样悠闲。”
“最后提醒你一次,罗贝尔伯爵先生,”楚辛燃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姓楚,不姓勒罗伊。”
“都一样,”莱昂·罗贝尔耸肩,“我想这里所有人应该都不会在乎你姓什么,他们只知道你是勒罗伊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你总得要接受现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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