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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厄尔斯许多年后,全家依然保留着吃酱瓜的习惯,每顿饭不夹两筷子总像少点儿什么,这种贫贱的食物竟成了他家独有的滋味。
铁锤消失多日的食欲似乎被唤回一点儿,连着挖了两勺饭填进嘴里猛嚼,咯吱咯吱——
酱瓜颗粒被牙齿碾碎,少了熟悉的鲜甜脆嫩,粗艮的瓜肉挤出带着苦味的咸涩,令人作呕。
不一样了!全他妈不一样了!都毁掉了!他一无所有只剩死路。
铁锤猛地弹起身,餐盘从膝上滑落,他啐掉如鲠在喉的苦涩。
就在这一刻,他决定了,决定不再沉默。
“报告!报告!报告!”
铁锤挺身站在栅门边撕心裂肺高喊,仿佛是正被烈焰灼烧的痛呼,凝成滔天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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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总,拘禁所有消息!”
白旸松出一口气,他人已经陪沈夜来到科学院,发布会即将开始,两件事碰巧赶到一块儿了,他并不能真正地放轻松。
“给我远程旁听权限,你过去,确保他的安全和讯问程序合法。”
“我已经在路上了,”高展尤不放心,“你那边可都正常?”
“正常,说不定是我想多了,等你好消息。”
白旸边聊通讯,看到沈夜冲自己挑眉,他微一点头,沈夜做了个小幅的下颌滑动,白旸摇头回应。
是铁锤那边有消息了?对。这里都布置好了,你去忙。不去。
吴崧在旁看傻眼了,微表情也能聊天?真不愧是芯片神经系统和特异精神力之间的交流,堪比心灵感应。
孩子这算找到灵魂伴侣啦,吴崧老心甚慰:“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白旸和沈夜在报告厅前排一角落座,这是可进可退的位置,报告厅不很大,已经被人头填满了,后排站了几个没座的“学生”。
吴崧站上讲台,双手撑住讲桌边沿,巨大的光屏在他身后亮起,将他映成一道黯淡渺小的人影,而他左腕的位控手环折射出刺目的反光。
这一幕恰如他在学术领域默默躬耕的二十年,不为世人所见所知;而那道光则是近来加诸于他的丑闻,人人得见口口相传。
台上静默不语,台下鸦雀无声,如同一场默契的哀悼。不知此刻有多少人想起那位十三年前的今天,站上同一方讲台的天才学者宁折,尚对他存有一丝尊敬和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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