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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有一片巨大的隐蔽墙柜,在折叠拉门后面,左手是厨房,客厅沙发的单人位坐下去会有轻微嘎吱声,空鸟笼放在花架下面被常青藤缠住……
许多片记忆的碎屑涌入脑海,像突然运行的强大数据流,沈夜的大脑一时转不灵光卡机了。
房子久不住人,门窗紧闭,内里便渐渐酝酿出沉沉死气,仿佛在最后一个人离开时它的生命也跟着定格在那一瞬,非得有人重新走进,熙攘热闹地补足这段时间空白的人气才能令它重新活过来。
白旸说来打扫房间,就真的是来打扫房间。
他一进屋,先启动水电系统,跟着把所有的窗子打开,落满灰尘的窗帘床单全都拆卸下来塞进清洗机。
“至少五年八年没人来过了,所以不必担心警察,我们安全。”
白旸只在屋里找到一部清洁机,款式老了点儿,胜在还能用,他将它让给沈夜,自己拿了清洁抹布。
你自己不是警察?沈夜被艰苦的劳动任务拉回现实,眼看白旸“监守自盗”无可奈何,说不定被人发现还要配合他“贼喊捉贼”。
两人划分领地,吭哧吭哧开干。
人气欠缺,则鬼气森森,间或像从哪个角落传来不属于这世界的声音,仿佛是寂寥老屋见证过的旧时光,如今总算逮到人倾诉一般。
沈夜好似听见小男孩絮絮低低的自言自语,待他关掉清洁机细听,又重归宁静。
戛然而止的停顿总是伴随着一双冷怨的目光,满含警告与烦躁。
吃!你这么喜欢吃,就都吃掉!我不让你吃了吗?亏待你了吗?吃光!连个渣都不许剩!
小男孩的口腔里塞满麦芬蛋糕,他来不及吞咽,甚至无法呼吸……那只手还在源源不断将蛋糕挤进喉咙。
唔唔,咳咳咳咳,呕——
沈夜推着清洁机飞快经过厨房,不敢向里面看一眼,他在书房找到白旸。
白旸用抹布手动擦拭书架,深棕色的实木书架扎实厚重,从地板直到天花。“怎么了?”
沈夜支吾地指了指身后:“厨,厨房……我不会弄,我……”
“我来收拾,”白旸在水桶里洗抹布,污浊的颜色更深了,脏东西收集在一起,被冲进下水道。
白旸专心致志,像是没发现任何异常。
宁教授的房子不大,标准老格局的两室一厅,三口之家够住。
只是其中一间卧室被改造成了书房,只有另一间能住人,还被一组大衣柜占去不少空间。
房间曾经被彻底清理过,可能在宁夫人去世之后,也可能在阿玉被送走之后。
这里找不到任何女人和孩子的衣物用品,像个单身男人的住所,还是凑合日子那种单身男人。
白旸将空荡的衣柜从外擦到里,就在底柜的背板上,他指尖触到一块凹凸,约莫小孩儿的拳头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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