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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王不知从哪里得到了这一消息,便派自己手下的清风故意接近暄王,想要得到他的把柄,从中利用。
所以这才暄王认下季宴淮受刺一事。
可这世上,最不可控的事便是感情。
昶王可能从未想过,清风会爱上暄王,毕竟在他眼中,暄王就是一个异类。
自清风得知暄王应下罪名不是因为昶王的把柄,而是因为他想保下自己的那一刻,便已经不是昶王手中的棋子了。
他没有按照昶王的吩咐去暄王府给暄王最后一击,而是在离忧馆找了一个平日自己的替身去了暄王府,自己则改头换面,逃出了京都。
“你怎么知道这些?”
棠棠不解。
季宴淮瞧着她蹙起的眉毛,用指腹碾了碾她的手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道,“暄王对清风用情至深,在奉旨成婚那日,都将与清风定情的玉佩挂在身侧,因为在他眼里,这就算在世人眼下,光明正大的与清风成了婚。就算知道清风一开始是因昶王的命令接近他,他也仍为了清风甘愿认下刺杀太子的罪名。”
棠棠撇撇嘴,那暄王妃可是最无辜的,嫁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也便罢了,还要在新婚之日受这等侮辱。
她实在对暄王与清风这对苦命鸳鸯同情不了。
“所以,在这场阴谋里,暄王妃是唯一一个无辜的人,她恨极了参与其中的每一个人,无论是暄王,昶王还是清风。所以,自她发觉暄王府中的清风是假的之后,便差人送了信给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帮她和离。”季宴淮似猜到她所想,继续道。
棠棠瞧着季宴淮有些干裂的唇,便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瞧着他捏着天青色瓷杯的指骨,棠棠脑中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既然清风心悦于暄王,为何还要悄悄离京?”
季宴淮勾唇一笑,“你知道,昶王一月前曾向陛下替暄王求情么?”
棠棠瞧着他凤眼盛满了笑意,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我哪里能知道。”
瞧着季宴淮脸上的笑,她忽然道,“难道这清风手里有昶王的把柄,威胁他了?”
季宴淮松开她的手,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聪明。”
这清风手中的确握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所以昶王才一改要将暄王除之而后快的态度,向陛下求情。
不过,事关重大,倒不敢让棠棠牵涉其中。
棠棠躲开他那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瞪他,“你还没说你如何受伤的呢?”
“是前日夜里,手下的人在永安郡发现清风的踪迹,这人也是聪明,知道如今我在饶州,昶王不好大张旗鼓地在饶州找人,这才藏身于此,若不是暄王妃的信,怕是就让他躲过去了。”
“不过,我没想到,这人身手也不错,一时不察,竟着了他的道。”
杯中的水还未喝尽,他指尖在杯沿轻点,震起颤颤暗纹。
她没有说话,只拿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他。
知道她想问什么,季宴淮便垂眸一笑,无奈道,“这回真的是巧合,前日抓到清风,我便快马加鞭赶来,想从宜陵走水路,赶上你的船,谁知老远就听见不对劲,好不容易混上船,又亲眼瞧着你跳下去,身后跟着一串面目狰狞的水匪……”
他此时虽带着笑,可当时那般情景的确让他心中一紧。
想也没想,便纵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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