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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又与青萝往里走了些,她在一个凉亭坐下,就见青萝跨过一座木桥,往一个月白色身影走去。

青萝今日穿的是红色的衣裙,在有些晦暗的林中,的确十分显眼。

棠棠靠坐在围栏之上,定定看着面对面的两人,指尖不安地揉搓。

也不知道,今日,她做的是对是错。

林中的两人先是沉默了一瞬,而后不知为何,突然爆发了一阵争吵,青萝在府中永远都是淡然自若的,这还是棠棠第一次见她这般失态。

看着女孩儿隐隐约约愤怒的声音,棠棠转过了头。

此时这般狼狈的模样,阿萝应当不想让人瞧见。

一阵风拂过,树叶簌簌作响,偶有细小的碎叶飘然而下,棠棠害怕落进眼里,便垂下了眸子。

突然,背后一阵劲急的风直冲而来,她察觉到不同寻常,正要躲过去。

颈间就横了一把锃亮的长刀。

她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在桐花村,宋纪拎着一把长刀的那一幕。

陈国的临安王在饶州现了身,季宴淮一得了消息,便赶了过来,追了几日,这才在白马寺寻见他的踪迹。

他眉眼沉沉,看着男人英俊的脸上勾着得意的笑,“太子殿下,若您不想伤及无辜,便叫你身后的人退下吧。”

棠棠被尖利的刀刃抵着纤弱的脖子,看着对面山坡上的男人,眼睫微动。

身后这人知道季宴淮的身份,若知道自己与他相识,怕是更不会放过自己。

只僵着脖子一言不发,生怕那锋利的刀刃会割破自己的喉咙。

季宴淮没搭话,一双凤眼阴沉沉地盯着他。

男人与他对视一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可想起自家主子,又将刀刃往棠棠脖子里轻轻送了送。

一道细细的血线瞬间出现在那嫩白的脖子上,十分显眼。

棠棠以前虽也会在山上被刺藤扎破手,可那疼痛远比不上脖子上的疼痛,她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身后的男人似乎被她细微的声音取悦,仰脸看向山坡上的季宴淮,挑衅道,“殿下,若您再不叫人退下,这小美人可就要被我这刀割破喉咙了。”

棠棠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下巴微抬。

可仍一言不发。

季宴淮低头看他一瞬,突然笑道,“你费心费力拖住孤的步伐,当真认为,临安王今日能从饶州出去?”

男人眸色一凝,自来了大越,就是他顶着王爷的身份,王爷的行迹也无人所知,这大越的太子是怎么知道?

他不过想了一瞬,便恢复了神色,“本王自是能出去的。”

季宴淮突地轻笑一声。

“这饶州到底有什么,竟值得堂堂临安王亲身犯险,还让你们这些心腹扮做他的模样,不过怕是临安王不知,孤幼时是见过他的,他右手食指骨节上有一道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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