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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是一怔,心道这会子想把马稳住可就更困难了,那马背上的人,要么是等着被马儿甩下来,要么是自个儿跳下来。
无论哪种选择,后果皆是不堪设想。
旁人只是看着就心惊胆战,别说奚画尚在马上下不来,适才被栅栏斜飞的木块砸了个准,脸上正火辣辣的疼,偏生这马还兴奋得不知所以,速度之快,令那周遭的风亦如刀刮般自耳畔划过,视线朦胧不清。
隐隐约约见得前头有一片树林渐渐逼近。
奚画顿然心跳如鼓。
倘使真进了林子,恐怕就出不来了!
想到这里,她颤颤巍巍地立起身子,尝试着回头呼救,这马却毫无症状地猛一个停足,刹那间她只觉整个人都不听使唤,斜斜飞了出去。
这一瞬,奚画内心里只蹦出一个词来:非死即伤!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脑袋离地面不过数尺距离,胳膊忽被人一把擒住,力气之大,直接将她拉了上来。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等奚画摇了摇头,定神一看,自己的马已安安稳稳立在一旁,臀部仍是半插着一支箭,鲜血流淌,满眼无助地望着她。
等等,她的马在旁边,那她现在骑的是又何种动物?
奚画垂首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下的坐骑,鬃毛偏红,略微有些眼熟……
尚未等她细看,背后就有人伸出手来,将黑马马缰挽了个花,继而递给她。
奚画一怔,狐疑地转过头去,抬眸就对上关何一双黑瞳,她兀自僵住,嘴唇微启,良久却道不出一句话来。
后者皱着眉,莫名地不解,只把缰绳又往她手边凑了凑。
“你的马,不要了么?”
“哦、哦哦……”
奚画回过神来,拿好缰绳,这才感激道:
“多谢帮忙。”
关何略一颔首:“不客气。”
左右觉得二人同骑有些不自在,奚画侧了侧身,想要下马:
“既然没事了,我看我还是骑自己的马……”
“它身上有伤。”关何出言打断,“劝你还是别动为好,否则一会儿又疯起来,我可没把握再拉住它。”
奚画正抬起来的脚,默默的又收了回去,拽着缰绳,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马,不由心疼道:
“它这箭不拔么?”
“拔了还要疼得厉害。”关何一面调转马头,一面招手唤着黑马跟上,“一会儿到了校场,让先生处理便是。”
清风拂面,大约也是方才跑得累了,两匹马都慢悠悠地踱着往回走。奚画歪头松了口气,猛烈的心跳仍未缓下来,思及刚刚的境况,难免还有些畏惧,倘使没他帮忙,自己怕是性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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