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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瓮里装着圆圆的柿饼,零食盒里摆着满满的瓜子榛仁开心果,和果干糖果。
而哥哥姐姐们会和她一起玩,舅舅教她打扑克。
算得上是美好的回忆吧。
外婆去世之后,每次过年,友枝和母亲以及舅舅舅妈他们,一起在外面的饭店里热热闹闹地吃一顿,然后待到半夜,各自回家。
几个人聊起过年那天都会做什么。
“我不太喜欢过除夕,我爸长年在外做生意,我妈又待在国外,小时候过年见到,我都不认识他们。”沈归京这么无所谓地说,“进去就是看电视打游戏睡觉,没什么新奇。”
友枝听到这,忍不住看向身侧的少年。
那祁凛……又是怎么过的呢?
他连那个男人都没见过面。
少年打着游戏,神色淡淡地开口:“有时候去舅舅家待一会,这几年都不去了。”
他记得自己那年叛逆,和朋友去结冰的河上玩,结果不小心掉进冰窟窿里,好不容易爬上来,浑身都是水,大年夜结了冰,湿淋淋地回到舅舅家,嘴巴被冻的发紫,手也没有知觉。
孙应堂当时在外地出差,孙家那些人占了他的屋子过年。祁凛拧开门走进去的时候,那些人正忙着给另一个大孙子发红包,丝毫没有注意到进来的他。
只是因为嫌太吵而关上了门,还被那些人扬声骂了一句“哪都招人烦的瘟事鬼”。
因为已经麻木,他不去理会,洗了澡,拿了冰箱里的食物加热,匆匆吃完,随后就窝在房间角落的床上,盖着被子,昏昏沉沉地睡着。
夜里被他们吵醒,就用枕头蒙住头,窗外的烟花爆竹不停地响,噼里啪啦,吵的人睡不着觉。
……任凭门外如何其乐融融地欢度佳节,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自己形单影只,没人在乎。
所以,印象里的春节对他来说和之前的任何日子没什么不同。
——都一样孤独而已。
少年无所谓地扯了扯唇角,低头,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反正对我来说,哪里过都一样。”
友枝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摸摸下巴,陷入短暂的沉思。
她忽然有了主意。
————
大年三十这一天,看完孙薇,草草吃了午饭,下午,祁凛在卧室里睡的昏昏沉沉,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
他费劲地睁开眼,随后把头蒙进被子里,试图装听不见,没想到敲门声变得越来越急促,大有不开就把门敲烂的劲头。
谁啊……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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