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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就和现实反过来了一样。
她总是跑过来烦他。
“你很孤独吧?”
“我和你做朋友?”
“理我啊?”
“祁凛,我来拯救你吧!”
傻里傻气,他每次听了都要怼她。
但是……很温暖。
醒来后他照样会暴躁炸毛羞耻,手里的抱枕被扔出去三次后,光荣退休。
而在久违的放松后,是一种逐渐积累的失重感。
像有什么东西轻轻巧巧地占据了心脏一样。
——
上午,课后,祁凛坐在教室写8000字检讨。
开头前四个字:检讨个屁。
后四个字:老子没错。
他把这句话写了40遍,又凑了些车轱辘话进去,编到1000字。
实在编不下去,他按着笔杆开始摸鱼。
友枝正坐在前面背着书。
是文言文。
“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
女孩背着背着,似乎忘记了后面的内容,她翻开语文书,看了一眼。
他一抬眼,就能看到友枝垂在肩颈的长发,散在空气里的,是一股隐约的橘子香气。
那天让他失眠的肇事者。
还有那天,那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梦。
梦里的少女勾起唇角,攥着他的手,一双眸里灵动耀眼,湿润带着香气的唇瓣轻轻擦过他的唇角,那种触感很温柔……
祁凛抿唇,脸颊忽然升温,手里握着的笔控制不住在白纸上划过一道深深的痕迹。
他垂下眸,半晌轻嗤一声。
什么拯救啊。
谁需要她救。
还有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他有些焦躁地用指节扯了扯衣领,好热。
忽然发觉坐在前面的女孩在浅浅地说话。
他略微掀起眸子,看过去。
友枝略微压低了声音,她正在给高秋佳讲题,语调很温柔。
她声音柔缓,不急不慢,像是网上那种助眠的as.mr,听着很舒服。
祁凛忍不住往前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道很简单的三角函数题。
就这,也需要她教?
友枝讲完了,问她:“听懂了吗?”
那个高秋佳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点了点头,“好像懂了。”
友枝一时失笑。
“呜呜我自己再研究一下,谢谢枝枝!”
……嘁,菜鸡。
高秋佳一直叽叽喳喳的,她竟然也不嫌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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