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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年被飞鸢领进屋子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熟悉的一幕,美人纤纤如玉的手握着竹荚,轻轻环击着茶汤汤心,一股清茶的香气在室内蔓延。

像极了那年杏花雨后,他们在院中石亭相对而坐时,她为自己亲手烹茶的场面。

沈思年忽的顿住脚步,眼神越过珠帘,颇为失礼的直直注视着端坐于榻上那人。

飞鸢发现了他的异样,还未出言提醒就听她家娘子说:“你既要走,我就不留你了,喝杯茶何妨?”

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沈思年最终坐在了景昭的对面,他穿的是第一日来时管家为他准备的衣物,白衣如雪,君子端庄,头上没戴幞头,只一根木簪将发束在了头顶。

景昭将三沸之后的茶汤盛入杯中递到他面前,沈思年沉默的伸手接过。

“打算去哪?”景昭面带笑意的开口,像是随口一问。

沈思年垂下眼睫,捧起茶杯,低声道:“天下之大,去哪都行。”

景昭笑了笑,没有再问,只端起茶杯目光柔和的注视着他说:“那就祝君,一路安好。”

一路安好,呵。

沈思年垂眸掩去眸中异色,不发一言的举起茶杯,品了一口。

没味道。

他已不是人,就连她烹的茶也只能闻香而不能品味。

“多谢娘子这几日的收留,那雪生这就告辞了。”

一盏茶后,沈思年起身,毫无留恋的向景昭请辞。

景昭放下手中茶盏,神色淡淡道:“去吧。”

雪生走了几日,娘子又开始变得郁郁寡欢。

就连对人情绪不甚敏感的夏桃都感觉了出来,娘子不开心。也不能说是不开心,就是跟从前没什么两样,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好像活着只是活着。

看见这样的娘子,飞鸢和夏桃心里难受,忍不住开口道:“娘子既然不想让人走,为何要放他离开呢?”

景昭没有责怪她们多言,只是放下手中书卷看着即将燃尽的烛火道:“我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留与不留又有何差别呢。”

“娘子千万不要这样说自己。”飞鸢急忙道。

夏桃也忙说:“什么死不死的,娘子才不会有事呢!就连张医士都说娘子的身体近日来已然大好,只要按时服药,娘子的身体定然无虞。”

说到身体,景昭自己的身体她自己又怎么会感觉不到,短短几日已然不像过去那般疲乏无力,宿日的头疼脑热也不再频繁,这两个傻丫头还以为是张医士的药起了作用。

殊不知张医士的药与从前相差无几,以前尚且只能温养,如今又怎会突生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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