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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传到宣德侯府的时候,晏杭才醒。
他昨夜如坠地狱,昏沉疼痛中都不知道是如何过来的,早上人清醒了许多,可头却还在疼,想起来昨晚他娘与他说的话,遂在脑中浮现出模糊的四表妹的影子。
可下一瞬,想到的便是她已经死于大火的消息。
心里的痛似有刀转圈地绞着他的肉,他拼命地想看清楚她的脸长什么,却怎么都看不清,只知道心里疼得他都快呼吸不过来了,仿佛经历了两辈子那般。
他有一个那般疼爱的人,却娶了旁的女子,皇上赐婚的时候,四表妹是如何想的?
一想到这,他就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
可就在此时,宫中传来了皇上的圣旨,宣德侯府上下大乱,尤其是他娘低声道:“你身子这般,决计不能去!”
可晏杭却很想去。
他脑子里浮现出一种很奇怪的思想,那抹看不清楚的身影让他觉得又疼又愧疚,兴许他这一去,出个好歹也是天意。
更何况,如今叛军来袭,皇上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法子,他若是不去,皇上势必会把怒火发到宣德侯府身上。
且晏杭一向不觉得自己征战在外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是为了皇室,他是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定。
晏杭起身,接了圣旨,回头安慰他娘:“我歇息了一晚,现下没什么大碍了。”
的确,他除了脑子里依旧想要裂开一般,身体上没有旁的不适,且心中有一股邪火,只想痛痛快快地杀伐一通发泄出来。
当日,晏杭便披上铠甲率领大军往山东反向赶去。
整个京城人心惶惶,端王每日里都进宫,可连着两日回来时都是如历经一番大病似的。
书月在端王府依旧是以厨娘的身份待着,毕竟这样更不宜让人察觉,她本就感激端王,如今两人又有亲属关系,便精心地预备着各种吃食给端王送上去。
可到了这种时候,端王竟也没了胃口,这一日他刚从宫里回来,便急得不行,立即要把书月送出去。
可书月却依旧坚持:“王叔,书月不走。”
端王顾不得任何了,怒道:“你不走,难不成你要同我一起死?你可知道那叛军多残暴!他们此番与从前完全不同,这一次他们不止从山东打过来,你生活了二十年的阳城也已经被攻打下来了!他们是从几个方向聚集了往京城打过来,若是快的话,只怕不到一个月就能打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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