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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周周看的是心如止水,这位容少爷是好看,可在他心中不敌相公,他想到相公胡乱吃味便想笑,说:“你可要活下去,这次大难不死了,那就是为自己活了。”
“你好生照顾着,发热了就喊小田大夫。”
侍女回是。
黎周周便出去了。
之后三天,黎周周抽空便过去看一眼,问问伤势。第一晚发的滚烫,幸好小田在跟前,折腾了一夜,总算是体温凉了。
后来顾兆听了,想着人都到他们家了,死在他家多不吉利晦气,便把制出的冰送了过去一些,让人沾了冰水帕子给容四贴额头冷敷。
消毒小田用的烈酒,也是顾兆说的,蒸馏了一遍折腾出来的。
到了第二日,容烨便醒了,只是烧的糊涂,嘴里老说胡话,黎周周听信说醒了就过去看——顾兆没去,他又进不去,听消息就好了。
回来周周便跟相公说:“可可怜了——”
“周周,不许可怜男人。”
“他也不是男人。”
“就是就是。”顾大人撒泼。
黎周周刚听完胡话带的一腔同情可怜,心情也乱糟糟不太好,这会全没了,成了哭笑不得,但相公确实是解他的低落。
“相公你猜对了一些,我听容烨梦里哭着喊:我是男儿,母亲我是男儿,反复说着就开始流眼泪,断断续续说不是哥儿,又说打死他也不做,肯定是家里逼他什么了。”
黎周周当了阿爹,看不得听不得这些。
容烨看着那般高大,是个成年男子了,却在那一刻,让黎周周觉得,是个被家人,至亲嫌弃,抛弃的孩子,只因为性别的缘故。
“都是自家孩子,是男孩女孩哥儿怎么能这般重要,一下子翻脸不认人了。”黎周周说。
顾兆握着周周的手,说:“要是福宝长大眼角的哥儿痣没了。”
“福宝就是福宝,就是咱们孩子。”黎周周肯定说。
顾大人立刻道:“所以咱们俩才是好爹,绝世好爹。”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机会是不会放过的。
黎周周:……
不过聊天说话,插科打诨,气氛倒是好了,也没多少气了。
月底就是昭州第一届蹴鞠大赛。
也是两日前,容烨从第一次短暂糊涂醒来,到后来意识清醒,只是人还是迷瞪状态,再到这日能说会话,只是人脸是冷的,也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他实在是漂亮俊美,一副病容憔悴,更添几分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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