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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友人便罢了罢了,随了杜若庸去,反正吃苦受累的都是杜若庸,又不是他。杜若庸与友人道别,知道昭州穷苦,不忍家中妻儿老母受累,便说此去他一人前往,五载便回来,辛苦妻子照顾老小云云。

杜母道:“你自是去你的,必是要还了恩情。”

妻子道:“我会关门谢客,在家中好好侍奉照顾母亲,相公在外定要保重身子……”

长孙年幼,垂髫细发,这孩子生下来便体弱,头发细软。

杜若庸对这个长孙儿十分宠爱,如今离别摸摸孩子头发,“在家定要听话。”

“孙儿知道,爷爷您保重身体。”

孩子是两眼的泪花。

杜若庸别了头上了马车,等马车走了两步,偷偷看身后家中亲人,不由两眼湿润,这别的地儿也好,昭州不成,他一人受苦便是了,怎么能折腾劳累老母和体弱的孩子。

自滁州出发,原先说是八位,三位进士,五位同他一般的举人,后来又多了两位进士,一位梁家一位孙家的,皆是旁支。

不过沾了孙、梁姓氏已经不一样了,尤其是梁家,如今花团锦簇,族人一脉各是入了官场,怎么梁氏子弟也跑来了?

后来一想,孙大家有两名亲传弟子,一位梁家的梁子致,另一位便是才听闻的顾子清顾兆,如今的昭州同知。

来的一路上,众人是被车马颠的七荤八素时,还不忘好奇。

“这顾子清是何来头?”

“不知,也是才听闻孙大家收了这么个徒弟,怎么如此看重。”

“何止是看重,连梁家也来人了。”

“师徒二人一般看重这位顾同知,不知什么家世渊源?”

众位想,那肯定是什么文人风骨的家族,后来有人说:“不是什么家族出身,听闻是宛南州中一个小村子出来的……”

“那定是写文作诗文才风流的。”有人断言。

不然为何会得孙大家与梁子致看重?如此护着?这才收徒几年,便这般费心费力的替其动了人情招夫子。

杜若庸想,原来是这般文采斐然的人物,那不是他能说的上话的了。过去便老老实实的教书罢了。

“到了!”

“没到,是水泥路到了。”

杜若庸坐在车中,听到前头马车车夫喊话,这又是到了,又是没到,到底如何?他掀开帘子透透气,一眼看到外头景致便愣住了。

这路……

来时听人说起,可眼见为实,那些人描绘的不尽十之一二。

马车停了,诸位是纷纷下了车,一张张脸上都是惊讶,连那孙、梁两家子弟脸上都带着诧异,其他人更不必细说了。若不是在外,杜若庸都想好好摸摸这路。

之前听说是水泥路,又是水又是泥的,如今脚下平坦光滑,雨水冲洗过后,半点泥泞灰尘不见,十分干净,哪里来的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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