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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年轻时,老爷是怎么也爱不够,如今年纪上去了,老爷便不怎么爱来她这儿了。姨娘被嫌弃也不能挂脸上,还不能真坐远了,拿了扇子站一边给老爷打扇子,端的是温柔似水的温顺。
四哥儿赶来了。
“货丢了?是不是咱家的货?”王老爷见了四哥儿率先问。
四哥儿愣了下,“没丢啊,都卖的干净——哦,也不是。”
王老爷急眼了,发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老老实实跟我说清楚,记着我才是你老子管你吃饭穿衣的,不许替顾夫人遮掩,哪怕是赔了不赚钱也成,一五一十说清楚。”
吓得姨娘打扇子的手一哆嗦,可也不敢劝,老爷发火时,她哪里敢上去说个话。
可如今的四哥儿敢了,说:“爹,我口渴,才回来,还没一口水喝,这话说来又长。”
“死人一般吗,赶紧给他倒水。”王老爷骂完姨娘,说:“那就长话短说,别搞得婆婆妈妈的啰嗦。”
四哥儿想说什么,见姨娘给他打眼色——
“我自己来倒水。”四哥儿喝了一杯凉茶,手背抹了抹嘴上的水渍,说:“统共就六车的椰货,另一车是顾大人一家送京里给几位同僚的礼。我们一路走了二十多天,到了唐州,老板说就在此处卖货,租了一家客栈前头的地方,一百文一块椰皂当天就卖了上百块——”
“等会。”王老爷摸不到头脑了,喊了停,“怎么就一百文椰皂,是一百块一百文吧?你把话说仔细说清楚了。”
四哥儿:“老爷不是嫌我说的慢。”
王老爷恨不得拿手抽这小子,是跑出去一趟,有了胆子了,敢在他跟前拿他的话噎他,可想到百文的椰皂,忍了,说:“你慢慢说,从进唐州开始讲细了,这唐州是哪啊。”
“中原布政司底下最靠南边的州,上头还有宛南州,是中原布政司的州城。”四哥儿以前觉得老爷威武什么都知晓,如今好像也不是这般,他说仔细了,“唐州富裕,用了肥田法子,就是顾大人琢磨出来的那种,又是种麦子又是种稻米,一亩田稻米能有五石快六石。”
王老爷不信,这就放屁了,他们昭州又不是不种稻米,一亩田也就一石多不到两石。
“继续,说生意,谁让你说田了。”
“百姓家家户户有余粮,手里头有钱,我们生意才卖的好。”四哥儿又噎了下老爷,才说:“老板找了家热闹的客栈,在西市街坊,一晚上就要四十文钱,我们安顿住下——”
王老爷一听住一晚就四十文,这都是用的他的钱,说不上什么肉疼不肉疼的,当官的夫人总是娇贵,那没法子。
“租了客栈前头空地,一天五两银子,当天叫卖吆喝,椰皂一百文一块,椰糖八十文一块,椰蓉七十文一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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