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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从:……
“是。”仆从应声下去准备面条了。
严谨信跟两位先生大人说,兆弟应该是喝多了,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不必客气,都说了来我这儿做客,定要尽兴而归。”孙沐倒是乐呵,半点气都没,甚至跟阿忠交代,“按照小顾吃法给我也来一碗。”
阿忠就是孙伯大名。
梁子致自然是也要了。于是最后全成了吃卤鸭杂汤面。
施明文做官参加宴席这么多年以来,今天还真是‘肆意’了把,等尽兴头上,大家都多喝了些,便提议说:“沐之,你看今日严谨信如何?作诗是不是有你当日风采?不由就收了吧。”
“收?”孙沐乐呵说:“好啊,我也正有此意,那我便收顾兆,你收了严谨信如何?咱们是同一个国子监出来的,从同窗之谊到如今的老友,那两个小辈跟着你我二人也相似,不如今日你我添个新徒弟。”
施明文怔愣,有几分犹豫,又觉得不好,“不成,我是翰林院的学士,若收了严谨信为学生,对他不好。”
若是以后翰林大考,他作为主考官,本来以严谨信学识定是没问题,可——
“君子坦荡荡,若你收了严谨信为徒,只会更加严厉,才不会做放水护短之举。”孙沐说:“再者,你在翰林,一心钻研学问,不问朝堂纷争,咱们就是最无用的文人书生,他往上走了,也影响不了什么。”
这倒是。施明文没想过动迁,他不爱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当年老友鲜花锦簇,入了内阁,现在的褚宁远还落在后头拍马都赶不及,后来呢?
不提也罢。
孙沐见施明文动摇,老友性格他知道,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严谨信,说明十分赞赏严谨信品行,已经考察过了,之前犹豫可能怕自己影响严谨信前途,才想让他收了。
毕竟他不做官,只有一些虚名而已。
“你都说了,此子在翰林待不久,他一出去,你做你的清闲翰林学士,也不牵扯,还是说你想攀附哪家不成了?”孙沐最后那句是逗人的。
施明文被说服了定了主意,面上说:“我一个五品,年岁又大,谁会拉拢我。”又说:“你确定认了那顾兆?他作的诗,怕是不及你六岁——”
“有趣就成,我观他活泼大方,举止坦荡,又会维护兄长,是个好的。”
两人这般说了,还要问过顾兆和严谨信意见。
“不急,你们二人回去慢慢想。”施明文说。
顾兆喝的脸颊有些薄红,举手说:“孙先生您真要收我为徒?我的诗真的练不出来的,我怕以后气坏您身体了。”
“……”梁子致。
孙沐哈哈大笑,说:“老夫想试试看了。”
顾兆便点头,说您不后悔就成,那我愿意,当即跪着磕了三个响头,砰砰作响。梁子致在旁送了热茶,说:“顾师弟,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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