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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是你家夫郎疼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惧内,手炉现在拿上了,以后我看你怎么办。”郑辉是没恶意的,就是调侃。
顾兆也知道,两人说话便是这样,没人往心里去。
“惧内有何不可。”顾兆捂着手炉说。
然后两场雨一下,气温骤然下降,清平书院的教室为了透光好,是砖木结构的,三角顶是瓦片搭的,横梁木头,两头是砖,前后侧是木架,大窗户糊着纸,光线亮堂,哪怕是冬日下雪教室也不用点蜡。
可坏处也有,那就是冷,不保暖。
所以一到秋冬,学生们便冻手冻脚难捱。不过现在读书人大多都习惯了,什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有的人为了磨练自己意志,冬日都是穿单衣,早早起来在院子里背诵。
严谨信便是磨炼意志其中一员,觉得小小寒冷算什么,君子心怀天下苍生,个人外物一时冷暖算什么。
当然也有娇贵的,郑辉为代表。
都吃了读书的苦了,能有条件保暖,干嘛还要冻着自己?
天一冷,整个教室的同学提笔写一会手就冻得发红,僵硬,便放下笔,来回搓手保暖,郑辉尤其甚,唯独顾兆坐在座位上,一只手捂着膝盖上放着的手炉,等写字手冷了,来回交换。
顾兆双手都能用,就是左手写的字没右手端正好看,但抄个笔记做作业是够用的。
郑辉冻成狗,一看兆弟操作,顿时羡慕到流泪,后来休息时还连连作揖道歉说:“对不住,早上是我说错了,兆弟你那手炉借我用一用如何。”
“我大度不记你说我惧内,当然可以。”
严谨信便笑了下,兆弟还说自己大度,这都记着郑辉说他惧内呢。
第二天上学,郑辉手上也踹了个手炉,还嘿嘿笑:“就是暖和,我家柔娘给我买的。”
“小心你惧内。”顾兆故意打趣。
郑辉:“惧内便惧内吧。”
这会,两兄弟碰头见面了,各自揣着手炉,外头包的花花布,郑辉那个还加了一层兔毛,看着毛茸茸的暖和。顾兆手里这个朴素许多,只是碎花款。
“大哥,我有一事想求你帮忙。”
郑辉:“什么事?是给你张贴惧内澄清还是我自己罚写一百遍?”
“我想劳你家小厮跑个腿,去西坪村接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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