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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无目的地说着,然后停顿了一下。
“……所以,事情应该从我出生的时候开始。我是西城人,我出生的时候,我的母亲难产了。我父亲和我其他的长辈,带着我的母亲去了往日教会的教堂,指望他们能拯救我的母亲。
“最后,我活了下来,但是我的母亲却死了。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非得求助于往日教会,而不是医院。我曾经无数次想问这个问题,但是却张不开口。
“……我得承认,我一定程度上迁怒着往日教会和安缇纳姆,因为这件事情。但是也并不是那么……愤怒。
“追根究底,我感到悲哀的是,人们不敢相信自己文明的进步与发展,仍旧想要求助于神明、求助于他们可悲而无趣的信仰。
“他们以为自己的神能够拯救这一切,以为只要自己足够信仰、足够虔诚,那么一切都可以顺利地解决。这种信仰本身令我感到作呕,如同我的出生一样,沾染着我母亲的血。”
说到这里,乔恩停顿了一下,他说:“这事儿已经过去得太久,所以你们不用太担心。当然,偶尔我的确会有被这件事情困住的感觉……我没法避开这一点,仿佛是我生来的罪恶。”
即便对于自己,乔恩也依旧有着一种出奇的敏锐。
他又接着说:“所以,当我发现我居然拥有启示者资质的时候,那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得说,那个时候我单方面将安缇纳姆、将往日教会看成是我的敌人,而我又算是什么呢?
“只是以一种年轻的、可悲的、义无反顾的心态,投入到反对安缇纳姆的事情之中,以为这个世界理应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进行……
“……但是,事情当然也不会有这么简单。那个时候的我是个相当偏激的人,我得说。
“总之,我在历史学会找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用这个词来形容这件事情感觉怪怪的。但是,的确,在历史学会内部,有不少这样不喜欢安缇纳姆的人。
“我之所以选择历史学会而非往日教会,大概是因为某种心虚……那个时候的我还真是年轻到可笑的地步。不过,也只是因为我足够年长了,我才可以理直气壮地嘲笑那个时候的我。
“接下来就是,与这群人的合作、秘密组织、一些地下活动、认识更多的人……无数无数。当时谁也不会重视我,毕竟我只是一个刚刚加入历史学会的年轻启示者。
“然后就是……十四年前的事情。当然了,正如我所说的,那个时候我只是刚刚加入历史学会,所以对整件事情也不是非常清楚。
“但世俗社会那方面,我却的确知道了埃比尼泽·康斯特的事情。于是我就提议说可以趁这个机会,给往日教会泼上一盆脏水,将这事儿说成是安缇纳姆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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