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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娜·凯兰的分娩仍旧在进行。琴多忍不住朝上看了一眼。
“不用担心,先生。”那个女人轻柔地说,“生产总是需要一点时间。女人都清楚这一点。哦,虽然您是个男人,但是,您也应该听闻过这事儿。得用痛苦的、漫长的时间,来迎接生命的满足。”
琴多收回目光,冰冷地看着这个女人。他说:“我不认为非得这样。”
“那是因为您是个仁慈的人。”那个女人用一种不太赞同,但是又不想明确表达自己想法的语气说,“而我们,我们面对的局面不一样。”
“我们的神明并不仁慈。”中年男人非常顺口地接话说,“祂就是如此。”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仿佛面对孩童顽劣的行径的情绪。那无可奈何,甚至带着点微妙的宠溺与放任。即便那顽劣的行为造成了可怕的伤害,他们也做不到阻止。
西列斯洗完了牌,开始了第二局。
他说:“人与神并不一样。”
人如果顽劣,那或许会被父母教训一顿,然后学着乖一点;而神如果顽劣……谁来教训神?
这一次那个女人是第一个出局的。她小小地惊呼了一声,露出一个懊恼但是又无奈的表情。她低声说:“得靠您了。”
僵持的局面在继续。中年男人的牌技不错,但琴多的牌运更好。于是最终是琴多获胜,尽管他赢得相当惨烈。
“……扳回一局。”琴多低声说。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他们开始了第三局。
玛丽娜·凯兰还没成功。西列斯与琴多也还没成功。
第三局的结果是中年男人赢了。那个女人几乎不顾自己的安危,只是一昧攻击着琴多。她第一个败下阵来,但琴多也很快输了。
“哦,如果是三局两胜的话,那么我们已经赢了。”中年男人微笑着说,但玛丽娜·凯兰的惨叫声未曾停歇,“但那孩子还没出生呢。”
他们静默地继续着牌局。琴多的胜场在慢慢累积,但对面是两个人。
“其实我有点困惑,为什么您会调查到这么多信息呢?”中年男人说,“比如,您甚至知道我是格雷福斯。可是……”
“你不是格雷福斯。”西列斯洗着牌,并且说,“格雷福斯·达罗·克里莫。他有他的名字。而你不是他。”
中年男人莫名被西列斯的语气稍微激怒了。他定定地注视了西列斯片刻,然后微微笑了一下,他轻柔地说:“好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说:“我们玩了挺久了。”他没说各自的胜场,琴多比他们单独任何一个人赢得都多,但是他们是两个人,“不如来喝点茶,休息一下吧?”
西列斯与琴多都没有意见。于是那个女人起身,十分自然地端来了茶具。四个金盏杯,和一个漂漂亮亮的、刻着金盏花的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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