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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车在短时间之内陷入了安静之中。列车员与那两名嫌疑人面面相觑,像是谁也不明白这名古古怪怪的女士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西列斯轻轻舒了一口气,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感到一种深重的、粘稠的情绪覆盖在自己的心头。
琴多坐在他的旁边,低声说:“阴差阳错?”
或许长久以来,海蒂始终沉浸在占星师的力量与马戏团的氛围之中。她做了不少错事,目睹了不少罪恶却置身事外。直到遭遇不可抗拒的危险,她陡然醒悟过来,却仍旧只是袖手旁观。
可是,当她阴差阳错在火车的餐车中遗失了自己性命相依的时轨,她才突然意识到,那力量既是一种凭依,也是一种诅咒。
西列斯带着不知如何形容的心情,最后,他只是说:“命运无常。”
琴多笑了一声:“我总觉得,如果有人真的掌握了命运的力量,那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西列斯有些意外地听到这样的说法,他问:“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人类。”琴多说,“而非神明。”
说完这句话,他站起来,朝着西列斯说:“该睡觉了。这盛大的剧目,终有落幕的时刻。我们只是旁听了一个人无聊的过去故事。”
西列斯想了片刻。他不太同意琴多这样的形容说法,但他最后也只是轻轻笑了笑,跟上了琴多的脚步。
不知道是否因为共同旁听了海蒂的故事,第二天清晨,当西列斯在朦胧的晨光中醒来,瞧见对面床铺上琴多沉睡的面容的时候,他反而没有此前那种尴尬与局促的感觉了。
他感到琴多也未必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于是,当琴多醒来,去盥洗室洗漱后带着一脸水珠回来,睡眼惺忪地擦拭着自己灰白色的头发的时候,西列斯问:“普拉亚先生,我不久前就想问你一件事情。”
琴多困惑地瞧了瞧他,然后说:“不用这么叫我,琴多就行。你想问什么?说不定现在问了,我会乐意回答你。”
西列斯说:“10月19日的晚上,你来到了皇宫的后厨,是吗?”
琴多擦拭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当然了,西列斯·诺埃尔……先生。我还在想您什么时候会询问我这事儿呢。
“如果您想问的和我所想的是一致的,那么,是的,我看见了你处理那场面的全过程,也听见了你说的——判定,是吗?”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而西列斯只是平静地望着琴多。
最后琴多无趣地说:“行了。请您放一百个心。那是你的力量、你的秘密。我没那么多的好奇心。这世界上人们隐藏的秘密多了去了,我没必要对每个人都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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