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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公国更为世俗、更为实际。所以,公国需要一个更加贴近居民日常生活的机构,来处理启示者相关的事情。”
西列斯问:“历史学会就这样诞生了?”
“实际上那个时候产生了不少学会。”格伦菲尔说,“历史学会、民俗学会、文学学会、博物学会……总之,这些学会中可能都有着启示者相关的资料。
“不过,时至今日,历史学会的启示者最为正统、最为强大。”
西列斯恍然。他只是因为遇到了格伦菲尔,所以才会被顺理成章地推荐到历史学会。如果他遇到了别的学会的启示者,那说不定这会儿的他就不在历史学会了。
想到这里,他就下意识想到了米尔福德街13号的那位民俗学者,阿方索·卡莱尔。
这个神神秘秘、有些话唠的男人,或许也隐藏着这样一份力量。
“在公国层面上,往日教会和历史学会存在着某种竞争关系;但是在启示者层面上,我们是最亲密无间的合作者,其他的启示者组织也是如此。”格伦菲尔解释说。
西列斯又问:“历史学会与安缇纳姆……?”
“有那么一些关系吧。”格伦菲尔说,“不过,正如我说的那样,学会里有不少人都认为,安缇纳姆只是一位强大的启示者而已。对于他们来说,信仰是完完全全的无稽之谈。”
“……这种观念不会和往日教会起冲突吗?”
“并不会。”格伦菲尔摇了摇头,“你也已经接触了不少安缇纳姆的信徒,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西列斯想了想,用了一个比较平和的描述:“他们似乎都很好打交道。”
即便是最为冷漠的凯瑟琳·金西,也是一个会在离开前专门提醒西列斯,注意那些不明来源的时轨的,好心人。
他们走在从历史学会去往中央大教堂的林荫道上。周三的上午,绝大多数人都来去匆匆,脸上带着一种忙碌的工作的状态。
但是当明媚的阳光穿透林间的阴影,西列斯还是感到,这个时代——起码,康斯特公国的底色,是有秩序的、是平和的。这里不是混乱的、充满了邪神的年代。
格伦菲尔也笑起来:“是的。这就是往日教会。他们似乎一个比一个平和、宽容。要我说,能有这样的教会,也是不错的事情。”
西列斯点了点头,但仍旧忍不住想,或许,这只是因为没什么能够挑战安缇纳姆的权威呢?
那些说着安缇纳姆不过是强大一些的启示者的人们,他们难道就敢于真的对抗,甚至与安缇纳姆战斗吗?
启示者的力量,说到底,才是往日教会的底气。
他们很快就抵达了中央大教堂。
周三的上午,教堂的中殿仍旧显得空旷。格罗夫纳这回并没有在擦拭雕像底座,而是跪坐在雕像的正前方,似乎在祷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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