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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人忽然噤了声,长孙彧的侧颈被人划开一条血痕,他呜咽着用手捂住伤口,刀尖划过的地方并不立马致死,鲜血肆意地从指缝流出,渗进指甲里,又晕在衣裳上。刀尖染着粘稠的血液,高泞俯身,他反手用长剑的剑柄拦住长孙彧的脖颈,一手抽出一直随身带着的匕首。于他而言,长剑为国,而只有那把陪伴他至今的匕首才是为家。
也同样为了他心中肮脏的恨。
“你不该对我的人下手。”高泞淡淡道,面具被烛火衬得可怖,令人更似身处于地狱之中,“否则我可能还会听你多辩解几句。”
“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指使你往高府里送人的?”
长孙彧忽然笑得无比扭曲,捂着“高泞,高泞,我早该发现你是谁的,不是么?如果别人知道你还活着……”
高泞:“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对么长孙老爷。”
“我死了你便再也别想知道了!”长孙彧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
“放你活着就会告诉我了?但你这条命…不能不赔!”
长孙彧被人死死钳着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只能用尽气力艰难地喊道:“你真是跟你爹一样伪善,永远做着自诩正义之事,不过是自欺欺人…”他痛苦地喊着,匕首已插进他胸口,长孙彧亲眼看着那双冷淡的眸子,一点一点地喰食他的骨肉。
“爹!!————”
长孙玙衡闻声赶来,屋外空无一人,直到他看见屋内那唯独被烛火照着的一隅——长孙彧正被人钳制在身.下,地上、手上满是乌红的血色。他朦胧的睡眼在瞬间清醒,冲进屋子的一刻,手中的短剑亦随着出了鞘。
“你是谁?!”长孙玙衡用尽浑身的力气向戴着面具的男人砍去,未料对方反应之快,反手握着的那把剑已迅速挡下他的猛击。
他失控地朝着高泞乱挥剑,眼睛中只能看见失控的疯狂。长孙玙衡的剑法是高泞教的,他只学了些皮毛,自然是无法与对方抗衡,只是与他对峙之人显然未有伤他的意思,只敏捷地闪躲他的攻击,并无再多的动作。
“你为什么要杀我爹?”长孙玙衡一步一步地逼近,送出的剑更是毫无章法,他自知不是对手,却也似失心疯般一遍一遍地念着“你为什么要杀我爹?你为什么要杀我爹?”
高泞是不愿与他过多纠缠的,他用余光瞥向地上躺着的人,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只是他得把匕首收回来,免得节外生枝,暴露身份。忽然,他听见对方说道:“……高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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