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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着云子玑的手,搭在云非寒的胸口上,说:“倘若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剧烈起来,你要立刻跟我说,我先去验毒。”
云子玑点点头,手心贴着二哥的胸口,近距离看到二哥垂危的虚弱模样,泪雾涌上双眼,模糊了视野,他无声无息地把泪花抹去,不发出一点添乱的声响,听沈勾的话,仔细而专注地留意着云非寒的胸口起伏。
沈勾得以腾出手,走到那桌饭菜前,他瞧了一眼并无异样的银针,不说什么,只让人去拿了一个干净的碗来,又用一把勺子将米饭,菜肴和鸡汤各自取了一勺,放进碗里拌匀,特意等了片刻后说:“银针给我。”
湛缱听话地把银针递过去。
沈勾将银针再次探入米饭中,银针接触到食物的瞬间,直接黑了半截!
“!!!”
湛缱与陆钦都惊了一下,沈勾见怪不怪:“下毒也讲技巧,往一道菜里放剧毒,送饭的狱卒用银针一验就能验出不对来,哪还能送到二公子眼前?”
“先生的意思是?”
“这些菜和汤都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这碗米饭。”沈勾取出一颗饭粒,捏在指腹间揉扁,放在鼻间闻了闻。
湛缱也学着他的样子,取了一颗饭粒闻了闻,得出结论:“这米还挺香。”
沈勾看他一眼:“既然这么香,陛下把它吃了吧?”
湛缱:“......”
陆钦一贯听说宫里的沈太医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他还心中存疑,今日亲眼所见,算是信了。
沈勾道:“这米是上等的好米,自然是香的,这么香的米掺了点无色无味的毒息草,谁能察觉?”
湛缱听罢道:“毒息草?这是溱地上才有的毒草,北微境内极为少见。”
陆钦忍不住问:“既然是毒,银针为何验不出来?”
“毒息草听起来是剧毒,其实不然,它只有和盐混杂在一起,才能催发毒性,如若没有盐,这草就是个唬人的把式,没有毒也不害人性命。所以陛下如果真的馋嘴,只吃米饭也不会中毒。”
湛缱:“......”
沈勾:“还有一点,毒息草只能以粉末状附着在生米上,如果只是单纯搅拌在熟饭中,一样是无毒的。”
“先生的意思是,这毒不是在厨子手里下的,而是未下锅的米上本身就有毒?!”
“只要烹调菜肴,一定会放盐。送米的人掐准这一点,在米里下了毒,事发之后,无论是检验饭还是检验菜肴,都不会有任何异样。就算有人能想到饭菜拌匀后再验毒,也可能掐不准时间,这毒跟盐混杂在一起发挥毒性,至少需要一盏茶的时间,而能把毒素积累到要人性命的量,就得一日三餐都吃这些饭菜,连续吃五六日才可致命。”
“云二公子自幼习武身体健壮,今日才保住一命。”沈勾意有所指地看向湛缱:“这等阴毒的手段若是用在体弱之人身上,两日就能害死一条命。”
沈勾在提醒湛缱,这么隐秘的下毒手段如果出现在未央宫,那深受其害的就是云子玑,而且很可能一击致命,连救都没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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