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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还那么宠着他,连他炸了紫宸宫这种事都能包庇袒护,我又有什么胜算?”
燕又柔越说越伤心:“他每日都拿火药暗器解闷,我若是进宫与他同在一个屋檐下,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可不想做云子玑手里的烟花,被他炸上天!”
湛尧哭笑不得:“你怎会这样想,云子玑不是会伤及无辜的人,他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杀人会脏了自己的手,他没那么傻,顶多是在吓唬你。”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燕又柔用手帕捂住整张脸,哭得毫无形象。
“别哭了,既然是母后逼你去做,那我给你指条明路。”湛尧眼里倒映着御花园的雪景,笑着说:“母后无非是不想云子玑和皇帝一条心罢了,你不妨试试诛他心志。”
燕又柔哭声一顿:“诛心?”
湛尧:“我听说,湛缱这一个月来,睡得不好,他虽每晚都留在未央宫,却总在半夜时分就离开了,帝妃还不知道。”
燕又柔惊得哭都忘了哭:“还有这回事?可他不是很喜欢云子玑吗?”
“是啊,他明明表现得那么喜欢帝妃...”湛尧似乎也有些费解,他说,“帝王的喜欢,掺杂了多少利益考量,非身在其位不可知。或许他是察觉到了什么,急着笼络云家对抗燕氏,云子玑恰好有这个利用价值,湛缱便顺势‘喜欢’他了,这种喜欢浮于表面,没有真心。”
燕又柔不解:“表哥,你能说得直白些吗?”
“你忘了,湛缱自小就不好男色。”
他若是喜欢男人,隆宣帝当日绝不可能把云子玑召进宫里。
“你同他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难道忘了他们少时的隔阂了吗?”
燕又柔恍然大悟,是啊,云子玑和皇帝之间,有一道不能揭的经年伤疤。
只要把这道疤撕出血来,两人自然也就离心了。
“云子玑大抵也忘了少时湛缱赐予他的难堪,你去提醒他一下。”湛尧理了理燕又柔乱掉的碎发:“杀人没意思,诛心才好玩呢。”
·
御花园的水榭旁,玉兰花开得正盛,一簇一簇的雪白与粉红,惹人心醉其中。
云子玑摘下一朵红花玉兰,拿在手中研究花瓣展开的姿势,花蕊的位置如果换成箭孔,再用玄铁打成细薄的花瓣,开合之间,暗箭射出,又可隐在袖口中...
他正沿着花朵的形状构思武器的雏形,身后一道女声传来:“帝妃还有心思赏花。”
燕又柔走到他身旁,与他一同站在玉兰树下。
云子玑转着手中的玉兰,笑道:“我每日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燕又柔一见他笑,就莫名其妙地害怕,她强装镇定:“我记得你小时候,总被两个哥哥打扮得花枝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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