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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王看着皇帝,记忆里一向冷肃的脸上带着一丝疲倦,眼角的细纹延伸至鬓边,戴着平天冠的发髻已然苍苍,两鬓不知何时添上了白发。昔年那掌控他们母子命运的天子帝王,如今已老迈至此了。

  他顿了顿,朗声道:“母亲入土多年,儿臣委实不愿再扰她在地府的安宁。”

  德彰皇帝望着阶下的儿子,清隽的眉眼依稀有当年容嫔的模样。忆及往昔容嫔进宫初承宠时,两人的恩爱岁月,乃至后来冤杀了容嫔,她这唯一的血脉又被自己放逐于西北,皇帝心中的懊悔之情泛滥满溢,他开口,嗓音干哑:“逸真,你母亲在世时,受了诸多委屈。她如今平反,正该风光,你却不愿么?”

  毓王听了皇帝这番言语,只觉怒气上涌,双手紧握成拳。

  他冤杀母亲,苛待自己多年,现下却来惺惺作态,在这虚无缥缈的身后事上大做文章,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良心安宁罢了!他与母亲这些年来的苦楚,岂是这些事情就能弥补的?葬入帝后陵寝,他还想百年之后与母亲合葬?!真真是白日做梦!

  皇帝想就此一笔勾销,他却偏不让他如愿!

  毓王与皇帝,早已没了父子之情,眼下只余杀母之仇。

  他压下眼角的恨意,开口道:“儿臣以为,以母亲生前的为人性格,大约是不愿如此劳民伤财的。何况,归葬故土乃是母亲的遗愿,父皇既然顾念母亲,还该成全了她这段心愿才是。”

  这番话直戳德彰皇帝的肺腑,容嫔为何执意归葬故土,他心中是明白的。将她迁回京城,一则令自己心安,二来总想着或许百年之后地下还能再见。儿子不愿,其实也无妨。他是皇帝,圣旨落下,又有谁能阻拦?然而看着那张与容嫔肖似的面容,他却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肠。或许他当真是老了,再也不是那个能杀伐决断的帝王了。

  不知僵持了多久,德彰皇帝忽然瘫在了龙椅上,未再说什么,向毓王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毓王出了大殿,抬头只见天上流云滚滚,长吁了口气,缓缓步下了台阶。

  是夜,月冷如霜。

  姜红菱在沐房中浴身已毕,回至房中,便见顾思杳一袭常服在书桌旁坐。桌上一灯如豆,照着他清隽的侧颜。

  她心中忽然一阵酸楚,走上前去,将身子偎在了他背脊上,轻轻问道:“打定了主意,今夜就去么?”

  顾思杳正思量着心事,突觉背上微有触感,一具温软香热的身躯靠在了背上,几绺湿漉漉的青丝自耳边垂下,骚动着鬓边有些麻痒,那软媚的嗓音便在耳畔响起。

  他微微侧身,转手将她揽在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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