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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仵作接过瓶子,倒出一粒药丸来,在掌心中细细打量着,闻了闻气味,又拈了一点下来放在口中咂摸了一番,随即吐了出去,说道:“好凶险,这是极烈性的春//药。里面下了数十味烈性药材,但只一粒,便能叫人情燥难耐。虽一时能起效验,但却是个寅吃卯粮之计,将人的身子淘渌一空。即便是青壮年人,常吃也有耗损元气,于身子损伤极重。何况是顾老爷这等有了春秋的?怪道顾老爷一次便即殒命,原来是为此药所误!”
他正自感慨不住,程水纯却已坐不住,张口斥道:“你这老杀才,老匹夫,老糊涂!什么烈性春//药,分明是我吃的补药!你不懂药性药理,不要信口开河!”
赵仵作似是不惯妇人撒泼的样子,眉头微皱,说道:“这位夫人,在下虽是个仵作,却也粗通药理。旁的不敢说,但春//药还是补药,总还不至于看走了眼。”
程水纯狞笑道:“你满口雌黄,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这药是做什么使得,我房里的东西,难道我不知道?”
顾思杳看她尤做困兽之斗,勾唇一笑:“姨娘既不肯认,这倒是容易。姨娘把这药吃上几颗下去,不就立见分晓?若是补药,自然无碍。若是旁的……”话至此处,他口角边笑意渐深,没有再说下去。
顾思杳话虽未完,但只底下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程水纯忽然觉得,打从骨子里透出来一股森冷,令她忍不住的哆嗦颤抖。这个男人,仿若一条毒蛇,阴冷狠毒。自己似乎就在他的掌心之上,任凭他耍弄摆布。
她有一种奇怪的错觉,顾思杳似乎一早就预料到了事情走向,将自己一步步驱赶至陷阱之中,看着自己徒劳挣扎。
她紧咬着下唇,看着上头的男人,目呲欲裂,血丝满布,面若死灰,原本清秀可人的脸,变得狰狞可怖。
正当此时,外头传来一阵吵嚷,一妇人在门上大喊大叫:“凭什么抓我女儿?我女儿可是你们家老爷亲口封的姨娘!你们想要草菅人命么?!那药是我拿来的,与她没甚相干!”
这话音传入堂上,程水纯顿时面色大变。
第140章
但听廊上吵嚷不绝, 那妇人大叫道:“我是你们家老爷的亲家太太,你们胆敢拦我?!我小姑子平白枉死在你家, 难道还想害死我女儿不成?!便是侯府, 也不能这等草菅人命!”
廊上看守的家人说道:“我们老爷都被你家女儿谋害死了,还什么亲家太太呢!如今我们府里是二爷当家, 二爷现下在里面审问疑犯,没有召唤谁也不许进去。我们看你是客, 所以同你客气几分。你不要自找不痛快!侯府门第, 哪里容得下你这等撒泼!”
程母在睡梦中被程水纯的丫鬟叫起来,言说顾武德突然暴毙, 程水纯被抓了去。
她乍闻此事, 登时便明白过来出了什么事, 慌慌张张的跑来相救。她原仗着女儿是顾家二老爷的小老婆, 在顾家来去无忌,谁知顾武德突然死了,本就如灶台上的蚂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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