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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也是在家读了二十年书的,难道就比你举荐的那些个差了?也不是要他去当什么封疆大吏,不过是给他个功名,好说亲罢了。”
顾武德心底默默念道:读了二十年书,所以才次次名落孙山,弄到去年科举要作弊,竟还被考官当场捉了。若非顾家替他说人情,他此刻只怕已是在吃牢饭了。
他心中这样想着,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只是搂着程氏低声哄劝了一回。程氏不肯依从,搂着顾武德的颈子磨蹭撒娇。这套把戏,这些年来她是玩的熟透了的。
果然,顾武德虽不肯松口,那性子却被她哄了起来,搂着那丰艳的身躯,解衣滚在了榻上。
正当情浓之际,程氏柔声颤气道:“你既不答应那事,那便依了我,将纯儿接来住上两日。”顾武德一面气喘大动,一面说道:“这有什么,待会儿就叫人接去不是!”
两人白日荒唐了一回,一时事毕,程氏便起来整衣,吩咐丫头打水进来。再回来时,却见顾武德已然齁齁睡去。
看着床上的男人,程氏坐在凳子上发起了怔。
同继子顾思杳闹成这样,程氏心里是有些后悔的。她才嫁来时,自负年轻美貌,心高气傲,想着自己早晚会有生育,便对年幼的顾思杳十分不好。
说来也不能全怪她,这世上有几个女人愿意当便宜母亲的?前后两房夫人,宋氏是原配,出身门第高,程氏是续弦,又是小官宦人家的女儿,程氏心底里不免存着个比较的意思。宋氏性子温柔软款,待下宽和,赏罚有度,家中人无不顺服。程氏泼辣,又恐自己是续弦,合家子下人不服管束,御下甚是严苛,只知罚不知赏。
家中下人不免对她颇有怨言,背地里说起来,都道这新夫人不如旧夫人甚远。程氏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这些消息吹到她耳朵中,当真是气的七窍生烟。偏巧一次顾武德酒醉,拉着程氏满嘴念叨着如何思念宋氏,程氏更深觉奇耻大辱,满腹怨气便都撒在了宋氏遗下的独子,顾思杳的身上。
那些年,她欺顾思杳年幼,顾武德又不大理会内宅中事,明里暗里的欺凌顾思杳,用尽了各种名目苛待于他。顾思杳对她这个继母,自然深为不喜。
程氏起初也没放在心上,总觉得自己年轻,总会有自己的儿子。然而这些年过去了,她除却顾妩之外,便再无所出。顾武德讨的那些女人,无不各个被她使了手段,不能有孕。弄到如今,西府内宅是荒凉一片。
到了这个年纪,程氏才忽然慌张起来。且不说她往后是否还能有孕,顾思杳已然大了,又是西府的嫡长子。这家业,早晚是要他继承的。如今,他已能替顾武德做许多事情,顾武德于他也越来越倚仗。今日之事,方才令程氏真正的恐慌起来。
顾思杳翅膀硬了,且不认她这个继母。顾武德大她甚多,将来十之八九是要走在她前头的。她落在顾思杳手中,又岂会有好日子过?即便日后她当真能再产下一子,襁褓幼儿又怎能指靠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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