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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发这样的誓,哽噎着叫了声额娘。太妃恨道:“如果你不肯发誓,也不必再叫我额娘。”

  宛如万般无奈,只得对着祖先的牌位发誓道:“皇天在上,列位祖先泉下有知,贱妾董鄂氏宛如对天盟誓,夫君博果尔有生之年我若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便叫我不得好死,灵魂日夜不得安宁。”“不仅是你,还有你阿玛、你姐姐、你们全家所有人!”太妃恨意十足的说。宛如泣不成声道:“我如果违此誓言,我阿玛、姐姐……全都不得善终……”太妃这才解气,道:“宛如,你要记得你今天发过的誓,祖先在天之灵可以作证。”宛如心如刀绞,却始终不愿意提到一点点不利于顺治的誓言。她宁愿自己万劫不复,也不愿连累到他。太妃达到了目的,便带着儿媳离开了皇宫。

  夜晚,顺治正在乾清宫暖阁夜读。吴良辅端着碗桂花莲子羹进来,“皇上,时辰不早了,您歇着吧。”吴良辅将碗放到御案上。顺治没抬眼,淡淡的,“你先下去吧,有事朕自会传你。”吴良辅犹豫着没走,顺治便问道:“怎么,你还有话说?”吴良辅道:“奴才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说吧!”顺治翻着书,有些漫不经心。吴良辅小心翼翼的打量顺治的脸色,道:“今儿下午,奴才打奉先殿门前经过,见着太妃和博果尔贝勒福晋了。”

  顺治心念一动,心想她们婆媳俩去那儿干什么,问吴良辅道:“没事儿你去奉先殿干什么?你一定是瞧见她们婆媳俩进宫,跟着去一探究竟的。有什么话就直说!” 吴良辅知道顺治精明,也不卖关子了,压低声音道:“奴才听见太妃叫福晋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发毒誓永远不做对不起博果尔贝勒的事。”顺治倒抽了口气,“她发誓了?”吴良辅道:“那还能不发呀,太妃逼着她发誓她怎么敢违抗。太妃叫福晋以鄂硕将军、思雅小姐的性命起誓,说福晋若是背誓,灵魂永世不得安宁,还得连带着身边的人。”顺治心里一沉,心想太妃果然阴毒,居然叫宛如发这样的誓。她不说天打五雷轰,她不说变牛变马,她说灵魂永世不得安宁,这是咒人永世不得超生,生不如死,远远比加之于□上的毒誓更加险恶一百倍。

  想到这里,顺治心灰意冷,颓唐的说:“这真是难为了她。”吴良辅道:“福晋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她对着祖先们发誓说,博果尔贝勒有生之年她决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福晋发的这个誓,奴才听着,是高明之极的呀!”听吴良辅这么一说,顺治似乎见着了一丝亮光,放下书本,斜了吴良辅一眼,道:“你这奴才,倒真是会听。你偷听太妃婆媳说话,不怕太妃知道了怪罪于你?”吴良辅狡浍的一笑,“奴才是皇上的奴才,不为主子着想,难道还为外人不成。只要皇上高兴,就是太妃怪罪奴才,奴才也心甘情愿。”顺治道:“行了,你下去吧!” 吴良辅跪安之后,顺治望着空荡荡的乾清宫,不由得叹了口气。

  次日,顺治召安郡王进宫,向他道:“朕已经叫人备马,你陪朕出宫走走如何?”安郡王道:“您前几日不是刚去了城南,怎么又要出宫?”顺治道:“朕在宫里百无聊赖、无所适从,想出去散散心。”安郡王揣度片刻,“您和皇后又起争执了吗?”顺治不耐烦,起身道:“没她什么事。堂兄,你去是不去?”安郡王见他坐立不安,便道:“臣可以陪您出宫体察民情。”“民情当然不可不察。”顺治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可眼前有桩事朕非去不可。其实朕是想叫你陪朕去看一个人。”安郡王一怔,“您要去看谁?”顺治踌躇一会儿,才轻声道:“博果尔的福晋董鄂氏。”

  安郡王心里早有数,听闻此言仍不免一惊,道:“臣不能陪您去做这种事,您也万万去不得。”顺治不满,“为什么?朕怎么就不能去看她。有你陪着,朕可以去。”安郡王皱眉道:“您心里很清楚这件事的后果,不单是您的名誉受损,博果尔福晋更是要蒙受不白之冤。您于心何忍呢!”顺治叹道:“朕就是放心不下她,才要去看看。太妃对她百般猜忌刁难,让人好生担心。”安郡王顺着他的话道:“您既已知道太妃起了疑心又何必落人口实。您这样大张旗鼓的一去不要紧,明天整个京师的口水就会把博果尔福晋淹死。您非但救不了她反而会害了她。”顺治长叹一声,跌坐回御椅上不做声。安郡王道:“臣的话句句肺腑之言,如有冒犯之处,请皇上恕罪。”顺治望着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本,心里升出莫名的悲哀。他第一次感到了作为帝王的身不由己。安郡王见顺治目光凝滞,知他心中悲苦,宽慰道:“您和我都不便去贝勒府探望,但有个人可以去。”“谁?”顺治不解的问。安郡王笑道:“臣的福晋那拉氏。”顺治感激的望着安郡王,久久不语。安郡王回府之后,便叫福晋去宛如那里探望。

  宛如和安王福晋只有数面之缘,对她的突然造访很是意外。安王福晋主动道:“妹妹和我家王爷同是吕师傅门下弟子,王爷对妹妹的才华赞不绝口。我一直想和妹妹谈谈,今日才得机会。”宛如谦虚道:“福晋和王爷抬举我了,我不过一介女流而已,哪有什么才华。”安王福晋道:“妹妹不必过于自谦,皇太后也曾在我面前提及妹妹。瞧你面容憔悴,是不是病了?”宛如摇摇头,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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