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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审判皇阿玛。这不是大逆不道么,可我每次问起,皇祖母总是说这事我管不了,也不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婉筠道:“我爷爷回家也总是和阿玛、叔叔提到这个案子。爷爷说,汤玛法妖言蛊惑人心,在澳门聚众三万意图谋反,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耿聚忠的年纪是几个孩子里最大的,一向很稳重,他道:“什么民愤!不过是那个叫杨光先的,公报私仇而已。辅臣们把对先皇渐习汉俗的怨恨撒在汤玛法身上罢了。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维护满大臣的利益。”康熙赞同的点点头。婉筠道:“皇上想知道详细的情形,怎么不去问师傅们?”康熙沮丧道:“师傅们也不说。我知道的还是聚忠打听到的。今天好不容易出宫来,就是想问问你,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耿聚忠是靖南王京中质子,在京城内有自己的王府。加之他经常在宫中行走,因此消息十分灵通。有些事,康熙都没有他先知道。
婉筠道:“昨天我和桓若姐姐在房里玩,听到爷爷说,老佛爷下旨,命刑部尚书龚鼎孳主审这个案子。叔叔说,龚大人和汤玛法交情非浅,苏克萨哈出主意叫他审理此案,实在是高明之极。”康熙微微一笑,像个小大人似的背着手,道:“一箭双雕,当然高明!满臣和汉官一向不和,满臣们这次把难题交给龚鼎孳,正是要令他左右为难。龚鼎孳若是不念旧交,秉公办理,自是为鳌拜他们除去眼中钉,将来老佛爷怪罪也怪罪不到他们头上;若是龚鼎孳有徇私袒护之嫌,正好可将他与汤玛法一同除掉。”婉筠道:“是啊,我阿玛也这么说。阿玛还说老佛爷之所以同意让龚鼎孳审理此案,也是有心要帮汤玛法的。至少在他手里,汤玛法可以少受些活罪。”康熙点点头,道:“谢谢你,筠儿,老是叫你充当密探,偷听你爷爷和阿玛、叔叔说话,真是难为你。”婉筠笑道:“替皇上办事,奴婢自当尽心尽力。因我知道爷爷和阿玛都是忠心为国,才敢把他们的言论偶尔告知皇上。”她笑起来还是那么妩媚,康熙不禁想起小时侯和她一同在宫中玩耍的情形。
康熙又道:“再过几日就是皇额娘的圣寿节,到时候你一定要进宫来。我还想知道这个事情的进展。”婉筠点点头,眼神里却有一点落寞。康熙没在意,耿聚忠却注意到了。耿聚忠道:“何必等到圣寿节,皇上随时都可以和格格保持联系。难道您忘了,臣和曹寅养的那些鸽子。索大人府上不是也养了许多。”康熙得他提示,眼前一亮。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自己可以随时知道案件的审理情况,又可以掩人耳目,只当是小孩子贪玩。“聚忠,还是你脑子转的快!回头你就去和曹寅办这事儿。”康熙笑着道。三个十几岁的孩子商议起事来,有模有样的。旁人看来,只道他们是在玩耍逗乐,却没想到几个小人儿却在关心朝政大事。
回到宫里,康熙想到一件事,问耿聚忠和曹寅,道:“下午从猎场回来,婉筠怎么好像闷闷不乐的。朕和她说话,她也爱理不理。”耿聚忠神秘的笑笑,道:“皇上真是一点也不懂小姑娘的心思。”“姑娘家的心思,朕怎么会知道!难道你知道?”康熙笑笑。耿聚忠道:“就算不全知道,也知道一点。”“噢,你倒说说看,婉筠为什么不高兴?”康熙饶有兴趣的问。耿聚忠道:“皇上和婉格格一年也见不到几次,而皇上每次见到格格,总是打听朝政的事。邀她圣寿节进宫,也说是想知道天算案的进展。格格当然要不高兴。”康熙疑惑的看着耿聚忠,耿聚忠只是淡淡一笑。康熙何等聪明,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其实,朕也想常常见到她。可她不是惠珠,不能住在宫里。”康熙惋惜的说。
“怎么不能?过几年就可以。”一直没说话的曹寅,忽然插了一句。耿聚忠和康熙闻言一愣,看向曹寅。曹寅顽皮的笑笑,道:“婉格格出身名门,过几年皇上大婚立后选妃,总可以把婉格格选进宫来。就是不当皇后,也可以当个贵妃。”康熙脸上一红,沉吟不语,心想要是婉筠当皇后,那倒是桩称心如意的乐事,至少自己可以天天见到她,听到她说话。想到这里,他不禁满怀喜悦的笑了一下。耿聚忠和曹寅见到他的神情,相视一笑。
康熙的生母佟妃被尊为慈和皇太后不到两年,就于康熙二年去世,被追封为世祖孝康章皇后。太皇太后念她是小皇帝生母,做主将她和世祖皇帝顺治以及端敬皇后合葬于孝陵。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是顺治的第二位皇后,一向不大管事,后宫诸事多由孔四贞主理。由于顺治临终前将幼子玄烨托付给孔四贞,这几年来一直是孔四贞协助太皇太后照顾小皇帝,皇太后反而不如她和小皇帝亲近。康熙有什么心事,即使不告诉祖母也总会和孔四贞说。孔四贞与其说是姑姑,不如说更像是母亲。
皇太后生辰前一天,众人在皇太后所居的寿康宫看后宫众太妃太嫔、朝中亲贵大臣、封疆大吏和各国驻京使节呈上来的寿礼。因为是皇太后的二十五整寿,这次献上来的寿礼也就特别丰富。其中有一只波斯国使臣献上的小猫最是引人注目。这只小猫通体金黄,毛色均匀柔软,没有一丝杂色,一个眼珠是荧荧浅绿,另一个眼珠是幽幽碧蓝,才刚满月,很是活泼可爱。康熙一眼便看中了它,便向皇太后讨要。皇太后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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