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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墟扶额,哭笑不得:“你又捉弄小孩儿。”

“十六岁,不小了。”凤隐抻了双臂,将沈墟圈在黄花梨书案和自己的胸膛之间,“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这么傻,武功上也已经能与我过上几招了。”

“是。头一回见面就挨了三掌,差点没了命。”沈墟搁笔,在凤隐双臂间转了个身,捧着凤隐的脸细瞧,见他唇红齿白气色确实很好,弯了弯眼睛,“今天天气不错,出门逛逛去?”

凤隐的寒疾在秋冬时节凶险些,须得小心呵护,不能着凉不能见风,等入了夏,病情趋缓,才能择风和日丽的时候出去透透气。

凤隐不置可否,比起外出冶游,他更愿意窝在宅子里跟沈墟厮混,于是转移话题:“你在写什么?”

“回信。”沈墟道,“武林盟比武大会不日将在弥山脚下举行,楚庄主邀我前往。”

凤隐瞥一眼已落成的回信:“你不去?”

“去作甚?”沈墟反问,“我与你避世不出已有三年之久,你在武林中更是死人一个,贸然前往,是想吓死那帮老头子么?”

“倒也不全是老头子,听说这两年江湖上出了不少青年才俊。”凤隐足不出户却能知天下事,“譬如那小小年纪偷学百家师不被发现还能学得有模有样的韦昶,万象寺得了奇缘的小和尚玄晦,还有谁来着,啊,那个与你同出剑阁的谢余霏近来也颇有薄名,你真不打算去看看?再不济,你出去再觅两位根骨卓绝的徒弟,总比现在吊死在鸭蛋这一棵树上强。”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话,左手却早就灵蛇般钻入沈墟的衣襟,拨弹揉掐,好生下.流。

“鸭蛋虽然顽劣,悟性还是有的,别总瞧不起他。”沈墟微微喘着气,不忘维护自家徒弟。

“本君是担心,你这归墟派还没开起来,就被你那嘴上没毛的倒霉徒弟给败光了。”凤隐信手在纸上画了个王八,“不如多收两个,有备无患。”

沈墟算是看出来了,捉住他作乱的手,斜眼道:“你就这么想去凑热闹?”

凤隐笑吟吟打商量:“我俩易个容,混进去看两眼就出来,保管谁也认不出。”

沈墟冷哼:“我若不答应呢?”

凤隐转了转那根黄玉狼毫,漫不经心道:“沈郎可知这狼毫除了能用来写字,还有哪般妙处?”

沈墟蹙眉:“它还能有什么……”

话未尽,就被一双薄唇尽数封在了嘴里。他被压弯了身子,趴在黄花梨书案上,袍摆被掀起,打翻了肘边砚台。

浓黑的墨将洁白的宣纸染得一塌糊涂。

很快,沈墟就知道毛笔还能被用来做什么。

这还不算,做到一半,凤隐抬手从右边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出来,为掩人耳目,这书面儿上套了一层正经羊皮,写着道德经,可翻开一看,里头全是些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很不道德。

“读给我听。”凤隐咬着沈墟红玉般的耳朵。

沈墟面子薄,初时不肯,凤隐也不强求,只翻来覆去地折腾他,没完没了。眼看日头西斜,沈墟实在受不住,心一横,便咬牙读起来。

读得磕磕绊绊,颤颤悠悠——“公微践门庭……觉津津有水自中来……随泉而进……不,不消着残唾……遂有声……唔……”

“好墟儿,读得再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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