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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墟提着滴血的剑,慢慢走近。

秦霸嗓子发干,颤声道:“沈,沈少侠……”

沈墟蹲下,视线与他平齐,低声问:“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我在这里吗?”

秦霸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没没,没有了,这是崆峒五雄得到的小道消息,他们怕被人抢了先,把所有知道消息的人都杀了……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少侠饶……饶命……”

沈墟脸上表情有些奇异,似乎是没想到崆峒派的手段如此毒辣,又或者是想不到秦霸的脸皮这么厚,道:“我已饶过你一次。”

秦霸已快哭出来,哆哆嗦嗦道:“您大人有大量,就再再再……再饶我一次,求求您,我秦霸以后……以后……当牛做马侍奉您。”

沈墟点头:“嗯,再饶你一次。”

秦霸一喜,晒成枣红色的脸上展露笑容,但这笑容刚刚成型,就凝固在了脸上,那人附在他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成了他人生的绝响。

“如果你没有发出那三枚毒镖的话。”

长剑送出,刺进咽喉。

第75章

凤隐回到奈何宫时,已有三分酒意。

苍白的手,乌黑的门。

苍白的手推开乌黑的门,吱嘎声拖得很长,他眯起被酒浸得微红的眼睛。

煌煌烛火下,有人盘膝坐于矮榻上,正对着棋盘上的残局托腮苦思。

凤隐并不意外,掐了掐眉心,走过去,将手里拎着的细嘴酒壶“砰”地一声重重放在棋盘旁,然后转身,掀袍,落座。

对面的人已不年轻,称得上苍老,他白须白发,双手拢在袖中,闻声抬眉,清朗的目光在凤隐阴郁的脸上转了一圈,又回到棋盘上。

两人隔着棋盘静坐,良久无言。

烛声哔剥,烛泪滚落。

凤隐忽然抻臂,捞过他跟前的棋盅,拈一颗黑子,落下,唇瓣轻启:“何时来的?”

老者凝子不落,扔在沉思,随口道:“亥初三刻。”

凤隐瞥一眼窗外:“啊,天都快亮了,你等了本尊一夜。”

嗓音中满是浓重的倦意,但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好像别人等他不管等多久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的坐姿也不大庄重,与其说是坐着,不如说是半躺,屈肘支着上半身,把玩棋子:“你不好奇本尊打哪里回来,又去见了谁?”

老者笑道:“瞧你的样子,我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不必再问。”

凤隐眼里闪过讥诮:“看来你倒是完全不担心。”

老者抚须:“今日你去试他,如何?”

凤隐如实回道:“他的剑已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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