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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多天,沈墟都没有见到凤隐。
地宫里只有一个木头桩子似的苍冥每日负责端茶送水,照顾沈墟的日常起居。
在无数昂贵药材的进补下,沈墟的身子已大好,伤口也愈合得差不多了,凤隐一没用软筋散压制他的内力,二没用手铐脚链限制他的人身自由,按理说,他该走了。
从此天高海阔,永不相见。
但不知为何,凤隐那日吐血的样子总在眼前浮现。
打坐运功时冷不丁会想到,撸狐狸时会想到,甚至晚上做梦也会梦到,沈墟几乎开始怀疑凤隐是不是在他的饭菜里下了蛊,好教他心心念念忘不了他。
沈墟气疯了。
但他就是气得要死,表面上看来依旧平静。
他平静地走向苍冥,这是这些日他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我要出去。”
苍冥垂头:“尊主交代,沈少侠若想离开,请自便,反正以属下的身手,无论如何也拦不住您。”
沈墟转身就走。
苍冥一个轻功闪身,拦在跟前。
沈墟皱眉。
苍冥恭敬道:“少侠别误会,在下不是要阻拦,只是少侠若执意要走,尊主命属下务必告知您一件事。”
沈墟:“什么事?”
苍冥:“圣姑已对沈少侠下了江湖追杀令。”
沈墟听到陌生词汇:“江湖追杀令?”
苍冥解释:“沈少侠如今的身价,是五年份的黑鸦丹解药,各大门派趋之若鹜,您若冒险出了奈何宫,恐遭不测,还请做好万全的准备。”
沈墟的表情发生一点细微的变化:“如此,凤隐还将我藏在此地?我要是继续留下来,哪日若是被那位圣姑发现了,他会如何?”
这个问题超出了苍冥的解答范围,所以他木着脸,保持缄默。
好在沈墟也不打算深究,如果可以,有关凤隐的一切,他都不想过问。
苍冥:“少侠确定要走?”
沈墟:“确定。”
苍冥:“好,少侠稍等。”
说完,他转身离开,过了约半盏茶的时辰,再回来时,他怀中抱了一个红木剑匣。
他将剑匣双手奉上。
沈墟接过,打开,看到静静躺在匣中的不欺剑。凤隐原封不动地将它收敛装匣,却没有清洗它,因为他知道,任何一名剑客,都不愿别人碰他的佩剑。漆黑古朴的剑鞘上,还残留着干涸发黑的血迹。
沈墟缓缓抚过长剑,想起那日自己的胸膛被贯穿前,他也曾伤了凤隐。这把剑,饮过凤隐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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