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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骗骗沈墟这样天真无邪的小白兔。
这招屡试不爽。
果然,沈小兔立马乖乖坐了回来,平日里总是略显寡淡的小脸上此时漾满关切之色:“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玉尽欢恹恹一笑:“似乎暂时还死不了。”
“嗯,三昧大师替你看过,说你的伤无碍性命,运功调养几日就能好。”沈墟看他,欲言又止。
玉尽欢唇色泛白,似是疼得紧,握住沈墟的手就不肯撒开:“你先扶我躺下。”
“好。”
沈墟找来靠垫,将他上半身垫高了,好让他说话时舒坦些,过了会儿,又另端来一碗一早熬好的小米粥。
小米粥甜糯绵香,黏稠软烂,喝完,胃里充盈,满足感油然而生。
玉尽欢吃饱喝足,如一头慵懒的大猫,眯眼靠坐床头,被伺候得浑身骨头都酥了,颇为受用,心想这一掌,挨得值,找机会再多挨几掌。
沈墟在床边陪他坐着,一直拿余光偷觑,来来回回不知张了几次嘴,每次话到嘴边都咽回去,拇指也在不断掐着食指指节,将那瘦长的指骨掐出道道红痕。玉尽欢将他这副情态瞧在眼里,腹中已猜了个七七八八,难得大发慈悲,主动替他把话说了出来。
“三昧既然已经给我把过脉,自是也瞧出我病骨沉疴,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四个字凤隐从小已听了无数遍,耳朵里都起了茧子,所以说来并不觉哪里不对。
沈墟却浑身一震,蓦地抬头,一双澄澈的眼睛直直望来,痛色一闪而过,低声道:“原来你早已知晓。”
玉尽欢眉心微动:“我的身体,我如何不知晓?”
他自幼身患隐疾,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寒毒,寒毒侵体,致使全身经脉受损,天生不宜习武,大夫甚至断言他活不过舞勺之年,等他顽强活过束发,又说他撑不到弱冠,而他不光苟延残喘至今,还强行逆天改命,后又以经脉逆转之法自创神功,神功进益一日千里,凤来剑法扬名天下,虽每隔一段时日,神功就会反噬自身,又兼寒毒齐发,叠加之苦如万箭穿心,肝肠寸断。常人一次也无法忍受的痛楚,他凤隐已熬了二十年,只因他横竖都是必死之命格,所以他无所顾忌,势要比常人活得更辉煌,更绚烂,才不枉世上走一遭。
这些年他走得一往无前,嚣张跋扈,从未想过停步驻留,也从未想过回头,只因来时的路上,无人等候。
眼下却有了这样一个人。
此人揣着颗滚烫的真心,期期艾艾。
“我知你身有隐疾,却不知你病得这样重。”沈墟垂落视线,眼睫轻颤,“你看起来也不像个病重之人,总是嘻嘻笑笑,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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