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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墟动了动嘴唇,想问一声你去哪儿了,终是没问。
也不必问。
回来就好。
那颗落进湖中的心于是又湿漉漉地回归原位,带着些不知名的雀跃与欢喜。他转回眼睛,澄澈的目光扫过层层红浪。。
此时他手中有剑,剑心如人,有所凭依,傲气自生,随手舞一个剑花,浩荡剑气便震惊了所有人。
世上很难有人能抵挡住沈墟的剑。
一人也好。
十四人也罢。
间或响起的哀嚎声,与呲啦裂帛声交相辉映,几乎吓裂了这帮人的胆,漫天红幡被盛大剑气刺破,碎成一片一片。
夜空中宛如下起掺了刀子的红雨,雨中立着一袭飒飒白衣,清冷沉静,像浴血的修罗,又像渡厄的神祗。
待最后一名玄机堂弟子也被倒转的剑柄点了穴,在面前直直倒下,又有人打侧面扑来。
沈墟用余光瞟过去,只依稀瞧见个人影。
这人是谁不重要,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年岁几何也不重要,他不过是大同学宫万千弟子中普普通通的一名,不过是裘宫主顺手扔来堵剑的人形肉墙。他来得太快,自死门闯进,猝不及防,沈墟压根来不及偏过剑尖。
“噗嗤——”
剑身没入皮肉,新鲜的液体顺着血槽缓缓淌下,滴在沈墟的足尖,绽出殷红的花。
沈墟注视着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陌生脸庞,面上闪过一瞬的空白。
他想起风不及,想起殷霓,想起下山后遇见过的许多人。
这些曾经活生生的人,都相继死在他面前。
只不过是刹那间的失神,但在高手眼中,已是致命的破绽,透过重重衣衫,沈墟已能感知到自后心催来的掌风。
摘星手,一掌之下,心脉断绝,九死一生。
这样快的速度,这样近的距离,而他的剑,尚滞留在血肉之躯中,像被困在囚笼的猛兽!
他咬了咬牙,不去看那名被不幸选中的弟子,抽了剑。
一注血箭狂飙而出,溅了他半张脸。
而后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旋转脚跟,反手送剑。
衣袂扬起,又落下。
不欺刺破长风,也刺破了锦绣帛衣。
裘潮生的掌也击中了温热结实的躯体。
两败俱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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